李川这群纨绔子弟纵马持鹰呼呼喝喝路过长安侯府的时候,李川醉眼朦胧地抬头望着那长安候的三字牌匾,扬起马鞭借着酒意冷笑道:“昔日繁盛长安侯府,如今门可罗雀,冷冷清清,情何以堪?”
京兆府尹孟轲的儿子孟赞哈哈大笑:“世子,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这长安候军权被夺,又被陛下贬出京去,一手遮天的长安候如今已经变成了快要出京的丧家之犬……”
有些酒意不是很重的公子哥儿闻言嘴角哆嗦了一下。
孔晟尽管已经权势不复过去,但如今还是郡王之爵,孟赞竟敢口称“丧家之犬”,这要是让长安侯府的人听到,以那孔晟的脾性,岂能善罢甘休?灌点黄汤就不知道姓啥了,赶紧走赶紧走!
几个人赶紧拖着孟赞和李川就要离去,但李川对孔晟心有怨愤多时,憋了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看到孔晟落魄,加上又喝多了酒,酒意上涌仇恨漫卷,哪里还管什么后果,径自脖子一梗、眼睛一瞪:“拖什么拖?本世子自有……分寸!”
李川跳下马来,正在这时,冷冷清清的长安侯府——因为孔晟下令,连门口的守卫都撤了,大门紧闭,只开着一个小门。孔晟正在收拾行装准备离开长安返回江宁,至于京城这座长安侯府暂时就要封闭了。
一个身着回纥劲装眉清目秀的少女脚步轻轻走出旁门来,抬头一看见门口有一群骄纵喧嚣锦衣华美的公子哥儿,不由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缩着。
这正是骨朵。孔晟本来要将她送还回纥,留在叶护可汗身边,带骨朵执意不从,孔晟无奈,只得继续留她在身边。
骨朵刚要出门办事,无意中与李川等不期而遇。
李川醉眼一挑,见眼前这少女身姿曼妙眉眼可人又别有异域女子的风情万种,不由色心渐起,环顾左右大笑道:“诸位诸位,这女子生的曼妙玲珑,还是回纥人,看来我们的长安候孔大将军去了一趟灵武,正事没有办妥,有违陛下隆恩,光顾着自己享乐了,竟然在府中圈养回纥女子!”
“你这女子,可知本世子是什么人?”李川在马上耀武扬威大喝道。
众人齐声鼓噪,哈哈大笑。
骨朵嘴角一抽,垂首下去,低低道:“奴婢不知,还请公子让开,奴婢要去为主人采办笔墨纸砚。”
“某家乃是虢王世子,知道吗?!”李川傲慢地一笑:“本世子见你清秀可人,又是回纥人,莫非你便是被长安候掳来长安的吗?你不要害怕,有什么冤屈,尽管向本世子倾诉,本世子一定进宫面呈陛下,治他一个重罪!”
李川这话明显是喝多了的酒话,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孔晟就是再落魄,也还轮不到他们虢王府的人在一旁指手画脚。而如今,李川在孔晟府门前大声呼喝、言出不敬、挑衅生事,其实已经触犯大唐律法。
孟赞喝的比李川还多,孟赞斜着色眯眯的眼睛哈哈大笑道:“你这回纥女子,不如跟随本公子回府,吃香的喝辣的锦衣玉食做个少奶奶,岂不强过在长安候这里为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