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延啜眸光如刀,投射在骨咄禄的身上。他心里暗暗恨道,都是你这贼人在幕后撺掇,移地建才有如此疯狂行径!要不是本汗不想引起回纥内乱,早就将你骨咄禄一党诛杀殆尽了!
叶护叹了口气道:“父汗,事已至此,悔之莫及。儿子非常了解孔晟的为人,他断然不会咽下这口气,他一定会挟怨报复,至于唐朝皇帝那边倒是没有太大问题。”
磨延啜嘴角一抽:“叶护,若是你再去灵武,与其人斡旋,说明本汗的歉意和诚意,此事可还有转圜的余地?”
叶护沉默了一阵,缓缓摇头叹息道:“父汗,儿子愿意试一试。以儿子对孔晟的了解来看,此次他差点命丧贺兰堡,一定不会善罢甘休,除非……”
“除非什么?”磨延啜沉声道。
叶护冷冷扫了移地建一眼,淡漠道:“除非父汗能交出此次的罪魁祸首,任由孔晟处置,并向大唐致以诚挚歉意,或许能平息孔晟的怨气和怒火。”
移地建大怒,刚要发作,却见骨咄禄向他投过稍安勿躁的一瞥,便耐住性子听磨延啜的反应。
磨延啜冷视着移地建,眸光却有些轻微的闪烁。一方面,他觉得叶护说得有理,只要他严惩移地建并交出移地建任由大唐处置,放低姿态,这次贺兰堡事件可能会被平息下去;可另一方面,他就只有叶护和移地建这两个儿子,移地建再胆大妄为,也终归还是他的亲生骨肉,要让他放弃移地建的性命,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况且,移地建背后拥有相当强悍的势力,有骨咄禄站在一侧支持,他很难动得了移地建。
那么,此事该如何善后?
磨延啜心念电闪,一时间却是拿不定主意。
正在这时,突然地动山摇,房内磨延啜案几上的一盏奶茶都骤然倾覆,旋即众人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而屋梁上灰尘扑簌扑簌直往下掉,整个房屋都似乎要翻转倾倒过来。
轰隆隆!
轰隆隆!
回纥众人站不稳,措不及防之下,磨延啜从软塌上一头栽倒下来。而骨咄禄身形一个踉跄,也差点摔倒在地。
外边立即传来回纥军卒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以及人员奔跑、马匹嘶鸣哀嚎的杂乱声响,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连绵不绝,烟尘漫卷,看不清外面的状况。
不好!唐军的炮轰!孔晟的报复来了!
“保护父汗!”叶护心头大震,立即冲出屋去。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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