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俏脸生霜,冷斥道:“你休想!”
孔晟霍然转过身去,一字一顿道:“你们西奚人可以选择自己的道路,即便是从贼叛逆,那也无人可以干涉。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孔某不会勉强。但是,既然你我已经成婚,如果你胆敢背叛孔某,公开挑衅孔某的尊严,那么,无论是国仇还是家恨,孔某都将与你们西奚人势不两立,不死不休!”
孔晟的话铿锵有力,杀气凛然。
苏鲁听了心头咯噔一声,知道孔晟动了真怒。或者正如孔晟所言,西奚人不愿意投向官军,那是路线选择问题。可苏婳在成婚后背离孔晟,传扬开去,确实直接触犯孔晟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而因为苏婳的身份不同,苏婳的背叛,对于孔晟来说,其实就是整个西奚族群的敌对。
苏婳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她紧咬牙关,跺了跺脚,低低道:“孔晟,你不要欺人太甚!”
孔晟面色阴沉:“是我欺人太甚吗?你们西奚人欺瞒在前,侮辱我在后,竟然还反过来倒打一耙?苏婳,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老老实实跟随我返回夏邑,至于西奚人继续留在叛军中效力,孔某一概不加干涉,你们欺瞒我的事儿一概既往不咎;第二,你我分道扬镳,他日我整军来战,若不将你们西奚人斩杀殆尽,孔某誓不为人!”
孔晟说完,转身拂袖而去。
望着孔晟愤然而去的背影,苏鲁尴尬地皱着眉头,搓着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苏婳柳眉一挑,刚要举步离开,突然耳边回荡起孔晟近乎发狠般的“誓言”,又担心孔晟会使出危及西奚人全族的森然手段,一时间,左右为难,心神大乱。
苏鲁皱眉沉声道:“苏婳,父王临终之际,将西奚族务悉数托付给我,西奚人如何,不能任由你一个人说了算。”
苏婳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心道这些麻烦还不是你惹来的?若不是因为你的安危,若不是因为担心在夏邑的数千族人,她又至于会被孔晟话语拿捏住,一个劲地受他羞辱而无法反抗?
“兄长,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带族人跳进火坑去。安氏或许不成气候,但唐朝皇帝更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天下大乱,我们西奚人丁单薄,兵马稀少,一个不小心,就会有灭族之祸!”苏婳耐着性子低低道,“事实证明,这孔晟就是一个无耻败类,与唐朝那些贪官污吏没有半点分别,你把十多万族人的性命全盘交付给他,真的是傻了不成?!”
“再者,我们在河东故地还有数万族人,若是你我率军归唐,河东十万铁骑携怒报复,我们又该怎么办?”
苏鲁不满地辩解道:“安氏叛乱,已经穷途末路,安氏大军都被调往关洛守卫,朝廷大军清剿,他们还能顾得上我们西奚?”
“妹子,听为兄一句话吧,不要再如此执拗!孔晟文武双全,少年英雄,他在河南力挽狂澜,连立战功,将来的前途可想而知。我们西奚是小族,依附当朝权贵,将来也好为全族人谋一条生路!否则,一旦等官军剿灭安氏叛军,我们就会被视同叛逆,一并诛杀,早晚也是灭族!”
苏鲁苦口婆心地劝说着,试图让苏婳改变主意。
苏婳冷笑起来:“这种人根本毫无信誉可言,将族人的身家性命寄托在他的身上,真的是太可笑了。若是他将来言而无信,兄长,你又能如何?”
苏鲁也有些发急和发怒了:“他已经与你成婚,与我西奚联姻,就是西奚的女婿,就算是他不顾念我们今天的弃暗投明,将来也总会念几分夫妻情分吧?”
苏婳俏脸涨红,怒道:“所谓的成婚不过是权宜之计,骗人的把戏,兄长,你难道昏了头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