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安禄山叛贼祸乱大唐社稷,天下人人得而诛之。你文武双全,若是能投效在我父王帐下,本郡主可担保你日后的功名前程!”李萱耐着性子,有些苦口婆心地劝道。
孔晟心内苦笑,面上平静。
他摇了曳:“郡主,孔晟不过一介书生,要说做作诗文附庸风雅尚可,投身军中上战杀敌,并非我之所长。江北大军之中、虢王殿下麾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郡主见谅!”
“你这恤不识抬举!”李萱终于还是控制不住暴怒的情绪,拂袖而去。她在出厅的瞬间脸色变得杀气腾腾,她生性向来是说一不二、骄傲任性,既然孔晟不为她所用,对她来说就失去了任何价值,杀机再次在她的心底滋生而起。
何况,在李萱的潜意识里,孔晟还是有投贼叛国的嫌疑呢。
李萱忿然前行,神色阴沉似水。走了也就是一百余步的样子,她就暗下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将孔晟除掉以绝后患。
李萱走后,孔晟就知道这酗皮翻脸比翻书还快、因为自己的拒绝,她肯定会再次对自己动杀机。而如今,自己这些人有伤在身,又落在人家的地盘上,如果不当机立断离开王家堡,恐怕就凶多吉少。
穆走进来,神色有些古怪。他一直守在厅外,见李萱脸色难看气势汹汹走了,就知道两人的谈话又没有达成共识,又是不欢而散了。
“公子,如何?”
孔晟轻轻一叹:“穆兄,此地距离泗州或者彭城还有多远?”
穆闻言道:“根据我的打探,此地距泗州不远了,而与彭城也不过相距两三百里。只是路上有车门山贼作祟,若是我们从泗州绕行,那就完全可以避过这批山贼。”
孔晟沉默了一下,又问:“乌显乌解二人的伤势如何?”
“两人多处受伤,不过,服了汤药和用了上等的金创药后,恢复很快,估计,休养个一两日就能动身赶路了。只是公子的伤,加上与洪泽水寇相争时你体力精血消耗过大,没有十天半月的时间,很难恢复过来。”穆笑了笑,声音有些凝重。
他已经听得出来,孔晟似乎生出了去意。
孔晟勉强一笑:“穆兄,我哪有那么娇贵,都是一些皮肉伤,不当事,可以路上慢慢将养。穆兄,你心里做个准备,我们可能要”
孔晟突然目**光望向了厅口,大声道:“谁?”
“公子,是我们!”乌显乌解二人大步走进来,面带浓烈的笑容,一起道:“公子的伤可好些了?”
两人向孔晟躬身唱了一个喏。
孔晟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两位不要多礼,我的伤也不要紧,倒是你们,受伤颇重,这两日要好好歇着,过上十天半月的,我们也好继续赶路!”
“是,我们明白。”
听孔晟如此说,穆就知道孔晟暂时对乌显乌解二人还不是完全的信任。当然,这也不是故意欺骗而终归是一种善意的谎言罢了。
身处险地之中,随时都可能遭遇李萱的“毒手”,由不得孔晟不心谨慎。孔晟当日昏迷过去,身不由己,若是他还保持着清醒,一定不会同意接受李萱的安排来王家堡养伤,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
乌显乌解不敢打扰孔晟休养,略加问安就退了出去。待二人走后,孔晟的声音顿时压得极低:“穆兄,准备马匹,我们今夜就走!”
穆吃了一惊:“公子,你的身体状况不允许还是再养两天吧。”
孔晟曳:“不,事不宜迟,再晚,我就怕走不了了n萱心怀叵测,我担心她恼羞成怒,会向我们动手c于我的身体,你不用担心,一点皮外伤,死不了的!”
孔晟的声音刚硬果决,不容拒绝。
穆叹息一声,他本想问问孔晟究竟是如何又得罪了李萱,让原本已经以德报怨的李萱再次翻脸成仇。但在孔晟身边这么久,他非常了解孔晟的个性,外圆内方、表面上温和谦卑,实际上骨子里骄傲清高,一旦孔晟做出决定,任何人都休想改变和影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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