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沉默,他沉默,只因为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沉默很久之后,才淡淡的说:“我的剑不是用来看的,我的剑是用来杀人的。”
他沉默很久之后才说这句话,只因为他已很久没有说了,少年时他常说,少年时,仗剑杀人,纵横江湖,这句话说出来,如金铁交征,多么有豪气,现在说来,却还是有豪气的,而且有魅力。
忽然,西门吹雪动了,或者不如说他是消失了。在那一瞬间,西门吹雪所站立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而等众人再次看见他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段岳的身前,依然的白衣胜雪,突兀的,西门吹雪刚才所站立的地方多了一个人。
是个女人,一袭白衣的女人,手中持一柄长剑,剑锋闪烁,透着让人凛冽的心寒,是地缺,有这样的气魄,敢主动跟西门吹雪交手的人不多,敢主动跟西门吹雪交手的女人就更不多了,不过,地缺恰恰就是其中一个。
少时练剑,渐渐踏足剑道的顶峰境界,曾经参与过屠天之战,是震慑了神武大陆一时的顶尖剑客,地缺自然有着她与众不同的一面。
西门吹雪看着这个刚才偷袭自己的女人,口中的话语,依然是那么淡漠,不带一丝一毫的怨恨,甚至,还有着那么一丝的夸赞:“你很了不起,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能把剑练到你这样地步的已经不多了。”
那是当然的,地缺对于自己的剑法一向骄傲,虽然称不上是天下无双,但她相信,纵观整个神武大陆,不管是中域还是外域,用剑用的比她好的人实在是不多了。正因为这样,在看到西门吹雪这样的绝世剑客时,才会忍不住出手。
地缺身就是一个绝色的美女,看起来,让人不仅心动,更有一种消魂的感觉。但在西门吹雪的眼中却激不起一丝的波澜,冷漠的眼神在看她时就象看一块石头。
锋锐的剑气在西门吹雪和地缺之间激荡,不同的是,地缺的剑已在手上,而西门吹雪的剑依然在鞘中。
西门吹雪掌中没有剑,剑仍在鞘,剑气并不是从这柄剑上发出来的,他的人比剑更锋锐,更凌厉,他们两个人的目光相遇时,就像剑锋相击一样,他们都没有动,这种静的压力,却比动的更强,更可怕。
忽然,西门吹雪漠然出声道:“你错了。”
闻言,地缺不由得为之微微怔了下,她有些奇怪,口中已经是忍不住的出声道:“我错什么了?”
西门吹雪道:“剑不是用来在背后杀人的,若在背后伤人,就不配用剑”
地缺心中没有丝毫的动摇,因为她的剑和西门吹雪的剑不同,也因为她的剑还不是西门吹雪的剑,“你的剑呢?”
西门吹雪道:“剑在。”
“在那里?”地缺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
“到处都在!”西门吹雪的话语漠然,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如千年不化的玄冰,翻不起半点的涟漪。
这是很难听懂的话,地缺却懂了,她毕竟也是一个了不得的剑客,她明白,西门吹雪的人已与剑溶为一体,西门吹雪的人就是剑,只要西门吹雪人在,天地万物,都是他的剑,这就是剑法中至高至深的境界。
叶孤城道:“我终于明白,我当初为什么会败给你了。”
西门吹雪沉默着,过了很久,才缓缓道:“还有一点你也不明白。”
叶孤城道:“哦”
西门吹雪发亮的眼睛,忽然又变得雾一般空蒙忧郁,道:“我用那柄剑击败了你,从此之后,普天之下,还有谁配让我再用那柄剑。”
地缺道:“我”
西门吹雪根不让她开口,冷冷道:“你更不配,若要靠偷袭才能破敌制胜,这种剑只配去剪花裁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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