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德诺正是为数不多的知道岳不群是伪君子的人之一,他可不相信岳不群知道了这件事后会放过他,当然,表面一定会送他出门,但绝对不会让他活着回到嵩山。
老劳的脸都吓绿了,挤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钱少侠说笑了,在下虽是带艺投师,但是晋陕两地风味的面食还是能够做的”
“我来吧,我比你做的好吃些。”岳灵珊低着头,低声说着从劳德诺身边走向厨房,完全没能听出钱青健的弦外之音。
劳德诺这身冷汗把衣服都湿透了,急忙满脸堆笑,“那就有劳笑妹了。”再看钱青奖,只见对方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聊的是什么,扭头看向窗外了,不由得松了口气,只希望对方不要再提起这个话题。
其实,钱青交不过是临时起意,玩了玩吓唬人,当然懒得理会嵩山华山之间的勾心斗角。此际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冲着厨间的门喊道:“别忘了在油泼面里给我加点芫荽,多放辣椒!”
芫荽就是香菜,他记得从前在终南山上居妆,孙婆婆做的正宗油泼面是只放香葱不放香菜的,但是他却很喜欢吃这一口”椒则是郑和早年带进中国的,孙婆婆掌勺那时用的却是茱萸,不过此时辣椒想必用已经普及种植开来。
“知道了。”岳灵珊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竟似已经不在这间酒馆里,劳德诺看见钱青藉眉,便猜测着解释道:“这酒馆实在太小,厨间却在内院。”
原来如此,钱青侥说这若是从厨房到饭堂再隔上一道沟,是不是就该让岳灵珊做个过桥米线来尝尝了?只不过他懒得跟劳德诺对话,只点了点头。
“给我们也来些汤面,七大碗!”一个破锣般的声音从室外街边,紧接着门帘被人撩开,从外面66续续走进七个人来。
走在当先的是一名长垂肩的头陀,头上戴着一个闪闪光的铜箍,单手拎着一对弯成半月形的虎头戒刀;他后面是个五十来岁的妇人,头花白,满脸晦气之色,手中提着一柄两尺来长的短刀;再往后是一僧一道,僧人身披血也似红的僧衣,左手托有一钵,右臂夹着一钹,钵钹皆为纯钢所铸,钢钹的边缘锋锐异常,显是一件厉害武器;那道人身材高大,肩上却荷着一支长柄的八角狼牙锤,看上去斤两不轻;
道人的身后,走进来的是一个中年叫化子,头颈和肩头盘了两条青蛇,蛇头作三角之形,昏黄的烛光映照之下,蛇口中暗红的毒信伸缩不已。
最后并肩进来二人又是一男一女,男的瞎了左眼,女的眇了右目,两人走路时各撑一条拐杖,杖身灿然出黄澄澄的色泽,杖身甚粗,似是黄金所铸,戳在地上咚咚有声,显得份量着实沉重。这一男一女都是四十来岁年纪,情状似是江湖上寻常的落魄男女,却携了如此贵重的拐杖,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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