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求你们。”我看着强压着自己情绪的大家,语气低沉的又说了一句。
而承清哥最能理解我的情绪,他的眼中闪动着某种压抑的仇恨,然后忽然抬手,也同时示意大家冷静,而每个人那种强压痛苦的样子,莫名的让我们一群人多了几分悲凉的色彩,还有出路和希望吗?
这个时候那个喇嘛附在怪道的耳边,小声的给他说了几句什么,那个怪道忽然也张开了眼睛,再次打量了陶柏和路山几眼,其实一开始怪道就对陶柏表现出了一点儿兴趣,只是被肖承乾给阻止了,而那个喇嘛的话让怪道再次注意到了陶柏。
他一边打量着陶柏一边就像是在思量着什么,最后他说了一句:“那个小子的确奇怪,不过做事必须舍得,祭献吧。”
那个喇嘛好像很不甘心的样子,但最终还是动了动嘴唇没有说什么,再次变得沉默,怪道的一句话再次决定了陶柏的命运,至于路山,怪道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是这样,我稍微有一些放心,对那两个要带我去祭台之前的人说到:“我自己过去吧。”然后就朝着祭台之前走了过去。
如果我陈承一死之前,是被人架着过去的,我觉得我会有一些不甘心,我对逃脱没有了任何的希望,我只渴望自己能够在死之前有尊严一些。
一直走到了祭台之前,我才停下了脚步,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祭台之上有着复杂的,隐形的纹路,因为雕刻的很浅,所以在刚才有一定距离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发现。
“转过身去。”怪道如此对我说到。
我沉默的转过了身去,如今这种情况,目光落在哪里,也是一样的。
我感觉到怪道朝着我走来,而我已经根本不在意,眼光只是落在那艘华丽的大船上。
此刻,祭台之下的那片红色海洋已经彻底的沸腾,喧腾的喜乐响得震天,那拨高儿的唢呐声,却怎么也掩饰不了在高扬的音调下,隐藏的一丝淡淡悲伤,或许是我心境有问题,听什么也觉得是送给自己的一曲挽歌,这一生不是值得了吗?
由于大船很大,加上回水湾旁边有巨大的滩涂,注定岸边水浅,大船无法靠岸。
所以,此时有几艘乌篷船已经在那个巨大的回水湾里划行着,朝着停泊在回水湾中的大船前行。在船上坐着的应该是这一次送去的‘新嫁人’...因为已经一艘乌篷船已经靠岸,大船之上的人放下绳梯,正在把那些穿着礼服的新嫁人一个一个的接上船去。
我无法看见那些新嫁人的表情,更没有办法知道他们此刻是在想些什么,可是他们真的就甘心吗?真的就不害怕吗?还是被洗脑洗成了无知者无畏?
我真的无从揣测什么,只是看了一眼伙伴们,他们的表情越加的痛苦,流泪好像已经变成了一种本能。
其实我不感觉我被怎么了,只是觉得怪道在围绕着我忙碌,这种情况下,我下意识的低头一看,心里却异常的震惊,熟悉的红绳,一个个的绳结快速的在我身上各个关键的点开始编织而成。
那速度比起我师父还快了不知道多少!
绑绳结本来在道家就是比较少见的法门,更何况这个绳结.....我的眼中流露出巨大的震惊,因为这绳结的绑法,根本就是老李一脉的不传之秘!几乎我是看不出任何的区别...
“你...”我忍不住惊骇的对着怪道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可是他根本就不会理我,只是低头忙碌着,好像怕我承受不住他的气势,他刻意收敛了气息,此刻就像一个平常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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