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想起了一些和界河有关的私事,不小心就走神了…真是失礼。”
“呵呵,无妨的,能令道友如此关头还想起的,想必是十分重要的事情了。”
“嗯,是亏欠他人的承诺,尚未兑现,于心有愧。”
“需要金某兄弟二人帮忙吗?”
“呵呵,这倒不必。不是什么难事,宁某自己便能处理好,多谢道友关心。”
“若有需要我兄弟二人帮忙的事情,道友可以直言,我与我师弟不同,但对于道友,却同样有了一些好感,若道友不嫌,金某愿厚颜结交,与道友做个好友,不知道友给不给这个薄面?”
“金兄说笑了,从我饮了你这壶灵茶开始,你我不就已经是朋友了吗?”
“哈哈!道友所言极是,既如此,我也不和宁老弟客气了,我的请求,希望宁老弟好好考虑一二。不必急于给我答复,如今还不是潜入界河深处的时机,十数年之内,都不必老弟做决定的。”
“嗯,我会好好考虑此事。”
“其他仙帝都要,都在我金牛宫的各大偏殿休息,若有需要,宁老弟可自行拜访其中的故人,不必在金牛宫内太过拘谨。宁老弟长时间赶路,怕也有些劳累了,需要我亲自带老弟去挑个偏殿休息吗?”
“不必,宁某并非讲究这些的人,金兄既然负责接待会盟修士,想必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宁某就不打搅了。”
“也好,来人,给这位客人准备一间最好的偏殿休息。”
“是!”有几名千娇百媚的侍女,羞红着脸,领走了宁凡。
她们事先得到过金衡帝的命令,乃是专门备给宁凡的鼎炉,若宁凡有需要,她们有义务解决宁凡的生理需要…
这些侍女各个元阴饱满,修为最低都是渡真,且各个都身怀特殊的鼎炉体质,都是上乘鼎炉。
考虑到宁凡是乱古传人,修双修之道,生性喜好女色,金衡帝才专门安排这些上佳鼎炉服侍宁凡的。其他仙帝,并没有这等待遇,毕竟其他仙帝,基本都是清心寡欲之辈…
这倒是让宁凡既感谢金衡帝的礼遇,又感到有些无语。
他流传在世间的名声,果然已经臭到了极点,是个人都以为他无女不欢啊…
几名侍女随宁凡来到偏殿,立刻娇滴滴道,“大人这便要休息了么,可需要我等侍寝…”
实话说,宁凡除了名声差些,相貌、修为、实力无一不是上上之选。他的椿宫图,在东天销量极佳;想和他春宵一度的东天女修,也是大有人在的…
给那种臭脾气、丑老头侍寝,或许这些姑娘会排斥,但给宁凡侍寝,则大都是你情我愿的…
宁凡揉了揉有些泛疼的太阳穴,叹道,“我不需要侍寝,你们下去吧。”
他心有担忧,是真的没有心思寻那男女之欢…
几名侍女闻言,皆有些失望地退下了。
宁凡没有立刻去拜访其他仙帝,而是盘坐于榻上,沉默。
时而取出神龙百草园,也不催动此宝变化,只将缩小化的百草园放在掌心把玩,目光落在同样缩小无数倍的那棵小小魂草,苦涩…
年少时,他初修魔道,索女无度,但不知为何,自从遇到到剑祖,遇到了姬青灵,他对于女子的感觉,有了变化…
说他好女色,未必;说他清心寡欲,也未必…
他从来不是什么守身如玉的好男人。
他可以毫无节操的,和很多鼎炉胡乱行事…
从前他以为,只要为了修双修之道,只要为了采补敌人,他可以是个女人便上…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这样的一个人。
但其实,不是…
他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承认,修真路上的女子,总有些能轻易撩起他的欲念;然而绝大多数的女子,却会让他对于男女之事,本能生出排斥之心…
这与女子是美是丑无关,与其是敌是友亦无关。
而是一种感觉…
有些女子,能让他有感觉,更多的,则不能…
你给我,留下了什么…
我从蝴蝶,变成人,一路上,似乎都有你的安排。乱古师父曾说了一句话,当年的我,不懂,现在,我似乎听得懂了…
这是他当年进入神墓,见到乱古大帝之后,乱古大帝对他说的一句话…
曾经,宁凡不知乱古大帝说的女人是谁,但如今,他懂了…
“你是剑祖,是荒古仙域第一仙帝,却为了我,来到紫斗仙域,犹如背叛…”
“乱古师父说,你曾为我,舍了全部,重入轮回…那是,什么意思…”
“你似乎为了做过很多事情,可我…全都不记得了…”
窗外吹入偏殿的风,风声中透着不详与动乱。
宁凡被那风声吹得越来越烦,却唯有凝视百草园中小小魂草时,会感到安心…
是夜,他做了一个古怪的梦。
梦中,他仍是当年的蝴蝶,在花丛中浪子一般采花,但采过无数花之后,却发现所有的花都消失了,原处只余最后一朵…
梦醒,宁凡怔怔出神,不知此梦有何深意,只觉怅然若失。
天未明,东方只有一丝鱼肚白出现,便忽有客人来访了,一路吵吵闹闹。
不待宁凡开门相迎,对方已经毫不认生地直接进入了。
“哈哈哈!宁老弟来了太渊渡,却不与我等相见,反而在被窝里自顾自睡大觉,这是什么道理!”
“该罚!该罚酒千杯!”
“来来来,罗某正好带了足够的酒,我等几个臭酒友,正好可以一起喝个不醉不归!”
宁凡没好气地一笑。
大清早的,太阳都还没有出全,这三个损友居然已经上门打搅他清净了。
罗睺,吕瘟,云雷…这三人,同样响应征兵令,来参与此次会盟了。
不对,居然还有一道气息跟着三人,一道来了!
“哈哈哈!来来来,牛某人翻了东天黄历,今日宜嫁娶,宜动土,宜纳彩,宜出火,更重要的是…宜订盟!昨日没有拜成把子,今日老弟可要给我这个面子,跟我把这个把子给拜了!”
宁凡顿时一阵头疼。
怎么连牛横帝也自来熟地跑过来了…
昨天他基本都在和金衡帝谈事,压根没和牛横帝说上几句话吧?
二人根本没有几句话的交情,这牛横帝居然也好意思上门打搅,还真是…不跟他客气啊…
却不知为何,被这些人一闹,宁凡梦中的怅然之感,变得淡了。
罢罢罢,白日放歌须纵酒…此刻虽说天色尚早…若有酒,有友,则大醉一场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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