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本河点点头,头上的光圈也随之晃动了几下:“好好说相声吧,假以时日,他们未必不能成为新的何向东。”
侯三爷也说道:“是啊,要是能多出几个何向东,那相声可就真的能完全复兴咯。”
高本河也很感慨:“这是马老师的原话,只是何向东这种人几十年能出一个,咱们就烧高香了,哪里能这么贪心呢。”
“哈哈……”侯三爷大笑两声。
高本河又道:“现在外界都在说何向东的出现,让相声晚死了五十年,老侯,你怎么看这句话。”
侯三爷想了想,才说道:“何向东的出现对相声肯定是利大于弊的,而他的的确确也振兴了现在低迷的相声市场,他自己也在努力复兴相声,他为相声做的足够多了。”
“如果没有何向东,或许相声还会持续低迷下去,甚至慢慢无人问津,但是要是说相声就这么死了,我是不信的,相声是一门让人笑的艺术,只要人们还想笑,我就不相信相声会彻底死掉。”
高本河对侯三爷的观点不置可否,没有发表什么评论,他只是说:“现在的相声想把人逗笑了,可不容易啊。”
侯三爷点点头,叹道:“相声这门艺术的表现形式本来就很简单,说相声的人还给自己身上弄了那么多枷锁,这还怎么能逗笑别人啊,这得多难啊?”
“而何向东的选择就是去掉相声演员身上的枷锁,回归相声本来的样子,什么包袱,什么段子他都敢用,当然挨骂也没少挨。小冯那边就是要丰富相声的表现形式,他要弄泛相声化,跟何向东的路子不一样,只是这骂呀,也没少挨。”
高本河也笑出了声:“改革家,这两人都属于改革家,改革哪有不遭人恨的,挨骂太正常了,不挨骂那才奇怪呢。”
侯三爷扭过头来盯着高本河,说道:“那你也不帮衬着点,就知道干看着,看着他们挨骂你很高兴啊?”
高本河也看侯三爷,目光中多了几分无奈之色,叹息一声说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是不当家不知道当家的难处啊,你说家里人吵架了,我能帮衬谁呢,我又动不了家法,我只要稍微一动弹,这个家可能就要散了啊。现在这个家可散不得啊,我也不敢让他散。”
顿了顿,高本河眼中多了几分深远之色,头上的光圈也更深了几分:“何向东在搞相声民间化,小剧场化,他要把相声恢复到最原本的形式,他恨不得全世界说相声的都去民间折腾,他是弄得开心了,可这屁股谁给他擦?”
说着说着,高本河的语气恳切了起来:“如果大家都去了民间,万一民间这条路子行不通怎么办,我看不准现在的政策,万一哪天政策变了呢。这种风险,他何向东是不会去考虑的,但我不能不考虑啊,我得对整个相声界负责。”
“小冯也在搞泛相声化,我也不知道他这套能不能行得通,只能说是暂且试试,我谁都不敢支持,我就怕万一弄错了,现在这么衰微的相声可经不起挫折了。”
听了高本河的话,侯三爷默然了许久,再说话时,他想明白了许多事,也终于理解了高本河作为当家人的难处,不当家真的不知道当家的苦啊。
侯三爷抬头看高本河的眼睛,缓缓说道:“所以……丁锦洋是你留在文工团的一枚钉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