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人家这一枝儿的传承多么严格啊,就算自己肯拜,人家还不一定肯收呢。
王弥苇道:“不会,辈分根本不是问题,你也在艺界也混了一辈子了,你可知我的辈分是什么?”
方文岐一愣,如果不是那位老艺人跟他说起这故事,他都不知道相声界还有这样一枝儿传承,就更不要说什么辈分不辈分了。
“呵。”王弥苇自嘲地笑了笑:“如果那么注重辈分,我们这一枝儿早就没法传承了。我们看的是传人的资质和能耐,达标了就能传艺,出十后,我们这一枝儿从来不会对外面说出我们真实来历,更不要说什么辈分不辈分了。”
难怪这帮人跟相声界都不怎么来往呢,也没人知道他们这一枝儿的情况,敢情这帮人都是自己隐瞒的啊。
“这是为什么呀?”方文岐疑惑问道。
王弥苇很简短回答道:“怕麻烦。”
方文岐点点头,专攻单口的行事风格,严苛至极的传承标准,单这两点就得被说相声的同行挤兑死,尤其是在旧社会时期,这太另类了。
“好,东子。”方文岐下了决定了:“过来。”
何向东站着没动。
方文岐扭过头,语气微微严厉了起来:“过来。”
“矢。”何向东皱着眉头,有些不情愿。
方文岐知道这孩子是舍不得自己,他也跟何向东生不起气来,微微一叹,语气也缓和不少了:“你还记得你九岁拜张先生的时候,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记得。”何向东出声应道。
方文岐点点头:“去吧。”
何向东默默站了一会儿,然后面色沉重,脚步更是沉重无比地走到了王弥苇身边,他跪了下来。如果王弥苇是别的行当的艺人,他就没有那么不情愿了,可他偏偏也是说相声的啊。
正准备磕头的时候,王弥苇拦住了他,何向东愣住了,方文岐抬头也是一愣。
王弥苇看着何向东,眼神很复杂,说不出是什么味道:“我王弥苇从不勉强人,我知道你拜师拜的不情愿。”
一听这话,方文岐有点急了,正欲开口,王弥苇伸手拦下了他的话。
王弥苇继续对何向东说道:“但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你是一个有良心的人。罢了罢了,我们这一枝儿的单口传给你也不算辱没了,你有这个资质也有这个能力,更重要的是你的心是真好,盎可惜不是我徒弟啊。”
王弥苇话语苦涩,心中更是落寞。
何向东鼻头也是酸的紧。
王弥苇一叹,自嘲一笑:“算了,我传你之后,你记得要帮我找到传人,代我向他授艺,让他拜入我们这一枝儿就好了。”
话语刚落,何向东一个头磕在了地上,眼眶通红,嘴里高声喊道:“学生拜见先生。”
方文岐深深一叹。
王弥苇扶起了何向东,既是遗憾又是欣慰地笑了笑,抚摸着何向东厚实的肩膀:“好孩子。”
他们的名分今天就算是定下来了,是师徒但也不是师徒,他们是学生和老师,不是矢和徒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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