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立刻响起了密集的鞭炮声,那是其他人家庆祝全新一年的到来。
宁行也站了起来,先将剥下来的蚶壳都拿去洗净,才将它们交给林瑞道:“收好了。”
后者正等着呢,笑嘻嘻收了。长天侧:“这是作甚?”
“古人以贝壳为货币,因此年夜饭上吃血蚶,就象征来年赚大钱,这东西也叫‘蚶壳钱’。”宁行笑道,“它还有别的用途,晚点你就知道啦。”此时已到大年初一,可以打扫头天晚上的残羹剩菜了。她麻利地将桌上的碗盆都收拾起来,端回厨房。
碗筷才洗到一半,天上闪过几记惊雷,随后雨水重来,这一回却是狂风暴雨齐至,几记闪电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她头也不回,即感知身后有人靠近,不由笑道:“那酗子没再为难你吧?”
后面果然有一双手伸过来,轻轻环着她的腰,长天的声音近而低沉,就在她耳边响起:“没,就是你舅舅盘问不休。”声音里满是无奈。
她轻笑出声。
哪怕风雨交加,她也能听到客厅里面传出来的动静。方才长天和舅舅看起来谈洽融融,后者又趁机夹进去几个问题,其中就问到长天的家世。他也不傻,外甥女对这男人有心,他就要问得清楚细致些。
结果长天一句“早年父母双亡”让他呆怔了好久。
那其实也是实话。可是从少年至今,长天向来只有盘审他人的份儿,何尝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要被人穷根究底、追问不休。
宁行只得真心实意说一句:“辛苦你了。”若非为了她,高傲如他又怎甘心来这里受一家子凡人的闲气?
他紧贴在她身后,薄唇沿着她的耳廓轻轻往下移动,在雪白优美的脖颈上轻轻咬噬:“说的是,你要怎么补偿我?”
她后背蹿上一阵酥麻,连碗都险些拿不稳,赶紧定了定神:“别闹,敞着门呢”厨房离客厅十余丈,可是平素从不关门。
长天也知道此刻时机不对,只得先占些便宜解馋。宁行被他纠缠得无法,伸手在他捅的鼻子上一刮:“就不知道帮蒙活么?”
她手上带着的泡沫沾到他身上,长天手一松,她趁机挣了出来,将干布塞进他手里,又把洗好的碗递给他。
他顺手接了,一只一只拭干,摞到桌上。
这些百姓寻常事,他以前从未做过。
老宅的厨房不小,林青洋走进来的时候,就见到这两人并肩而立,喁喁低语,看起来是那般亲密无间,就算彼此之间还隔着些距离,外人却再也插足不得了。
唉,小姑娘长大了。他在心里低低喟叹一声,顺手敲了敲一边的门板提醒这两人:“夜深了,该睡了。”
华夏南北习俗差距甚大,北方有守岁到天明的习惯;南方嘛,过了子时就可以睡觉了。他转向长天:“今晚要委屈常先生住瑞的房间了,那孩子和我们一起睡。”
长天侧身颌:“叨扰了。”
“哪里哪里,晚安!”林青洋也是客客气气,心中却奇怪,这男人看着岁数不大,说话偏这么文绉绉地。
等见到户型和格局,长天就知道这位名义上的娘舅还是防着自己一手。林青洋夫妇的卧室在二楼,宁行和林瑞的房间同在三楼,不过一个在最南,一个在最北,中间还隔着型厅和杂物间,距离至少有十三、四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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