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怨怒。他心知肚明。可他伴她多年,知道她一旦犯犟就拉不回头。此时赔礼,真不是良机,当下他温声道:“若你想和我算账,等到广成宫之战结束以后,可好?如今战事将起,诸多繁复,我实是实是未有闲暇他顾。”
他的尾音放得低沉轻柔,带有一点点疲惫,一点点苦涩。宁行鲜少听他这样说话,不由得怔怔抬头,敲望进他的眼眸。他离得又近,那一汪金光,就像冬日暖阳照在水面上掀起的涟漪,层层迭荡,也不知蕴含了多少变化。
这一刻,他哪里还有往日的半点冷漠?惟有淡淡的孤寂之意留了下来,提醒她眼前这个男人身上的负担有多重。
她一时看得呆住,几秒之后才回过神来,若不是乙木之力蠢蠢欲动,恐怕此刻心智还溺在那一片金波当中·天若肯放下身段,那张面庞,那双眼睛,从来都能让她难以自拔。
他性子高傲,这样已算作低声下气地服软,再说他所言也是事实,这一场大战也不知要消耗他多少心力,此时她本不该拖他后腿。宁行有些茫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透过她卷翘的睫毛,他能见到她的乌漆眼眸微微转动,这是她已然动摇的表现,所以他又加了一把火道:“只消你答应,这辰事之后,我便陪着你去解开疑团。”
她眨了眨眼:“什么疑团?”
“你和言先生谈论的那个。”
她板起了面道:“你偷听?还是言先生后来告诉了你?”言先生的结界都挡不租个家伙么?
长天不禁失笑:“何须偷听?以为你们二人关起门来说得隐密,我便猜不到?你这丫头向来无利不起早,怎会突然善心大发去帮张生夫妇消灾除祸?必然是言先生开出条件打动了你。”两人靠得近,他这一低头,属于男性的气息几乎将她包围。宁行微微一窒,赶紧后仰拉开两人距离,他不以为意,只一字一句道,“你心心念念想从他口中获取的秘密,也就是那一个罢了——你来到南赡部洲的原因,我说得可有错?”
又被一览无余。她在这人面前还有没有半点秘密了?宁行无奈道:“是,没错。”
他嘴角扬起:“那么,一言为定?”
她不答话。
长天又问了一遍:“小乖,你可同意了?”向她伸出手掌。
终是形势比人强,她再固执也要为大局考虑。宁行犹豫再三,咬了咬唇,最后也只能嚅嗫道:“好。”勉强伸出纤手,在他大掌内轻碰一下就要缩回。哪知长天顺势捉住柔荑,指尖从她敏感的掌心促狭地挠过,自己一低头就在她唇瓣上啄了一口,又轻又快。
这一下偷袭好生突然,不待她脸色多云转雷电,长天已经后退一步,轻笑道:“我去找七仔问上几句话。”拉开车门转身而出,动作若行云流水,最重要的是他的道行比青鸾不知道深厚多少,所以消失的速度也比她还要快上不知道多少筹。
她怔怔地出了会儿神,才无奈地叹口气,撑着身体打坐起来。
再接下来,她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管控乙木之力了。青鸾和长天几次进来,均见着她闭目凝神,连眼睛也不再睁开,于是知道她进入了要紧关头,不再出声惊扰。(等到深夜2点多到家就一头栽倒睡着了,忘了自动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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