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蓝裳男子轻轻咳了两声,随后道:“你不来看也行,但灵石却要满额照付。”
她很干脆道:“没问题。”手中扔出一个锦囊,身形却往后退去。
蓝裳男子没想到她拔腿就跑,赶紧喊了声:“且慢!”
她果然停了下来——不是因为她不想走,而是身后的雾中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好几个模糊的身影,从四面八方缓缓包抄而来。
原先站在买家身边那七、八个人,也不怀好意地迫近,要将她围在中间。
她咬了咬唇,声音中带着两分惶急:“你们要做什么!灵石我已经付了!”她微微眯眼,眸中就布上一层润泽,更显晶莹。原本是从容娉婷的佳人,这一下黛眉紧蹙,当即换作了三分楚楚可怜。锡的众人当中也有女人,见状就在心里暗骂一声:“狐媚子!”
蓝裳男子突然冷笑道:“宁行,莫要装腔作势了。你敢只身一人跟到这里来,莫非无所凭忖?只是没想到我们人这样多罢?”
她面上露出迷茫之色道:“胡说八道,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宁行!”
“妖女还敢狡辩!”这蓝裳男子厉声道,“你是撼天神君宠姬,他为你杀了多少人!若没有你,南赡部洲怎会这般动荡!”大概是这话引动了旁人火气,不少人脸上都露出怒恨之色,又向前走了两步,将她紧紧围在中央。
她气结道:“你这是含血喷人。你说我是宁行,那拿出证据来!”她就想知道,这群人靠什么来判定她的身份?
蓝裳男子嘿然道:“我名方行舟,乃广成宫执法长老座下弟子。昔年南宫掌门的传位大典,你不仅去到了现场,还拿着李建明给你的白花蛇舌草前来多宝阁,在众位前辈面前将裴于远师兄羞辱一番,那时我便清清楚楚记得你的名字——宁行!”
这人竟然是广成宫门下 ̄行神色不变,仍显委屈,心里却微微一惊。难怪这人胆敢出手对付自己,不畏惧事后长天的怒火——横竖隐流和广成宫已经进入了互嘲模式,马上要撕破脸开干了。反倒方行舟若将她抓在手里为质,说不定长天还投鼠忌器。
她俏目流转,向着聚拢过来的二十人大声道:“大家在这禁地中不过萍水相逢,你们竟然信了他的话?”
方行舟忍不爪道:“昔日在多宝阁内,看你还有三分灵巧,怎地跟了撼天神君竟然蠢笨如斯,莫不是以色侍人惯了?”他指了指围抄过来的众人道,“这几年隐流没少造杀孽,这些都是被你那情郎灭了宗派的可怜人。你是宁行最好,大家就算报了仇啦;你若不是,在这云梦泽中杀错一人如屠鸡,又有什么打紧?”
这些人打的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主意,但这与她想知的不符。宁行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们想要我的命?西南各仙宗被灭时,我兀自沉睡,这一切与我何干?”言下有不愤愤不平之意。这却也是她的心声,毕竟那数十万杀孽她真正犯下的又有多少?凭什么要顶着这红颜祸水的名号?
她这就是承认了。人群中一阵骚动,一名大汉当即上前几步,仰天大笑两声道:“好,好,果然是你!待我一刀一刀活剐了你,我地煞谷七千兄弟可以瞑目了!”说到最后几字,语含哽咽。
受他感染,群情顿时激愤,许多人大概是想到大仇得报,面容都扭曲了起来,更是将她越围越紧,有几人暗自都擎出了武器。
方行舟却大声道:“且慢h拿下她再从长计议!”
冒充买家那人却曳道:“方行舟,你是想将她拘起为质,逼着隐流从广成宫退兵吧?可是据说这女人身上神通了得,你带她出了云梦泽,说不定再制不,不如一刀杀掉了事!”
这些破家灭派之徒都想将她就地正法了,以免夜长梦多,广成宫几名弟子却另有打算,两方隐隐有些互别苗头了。
这时一名面白瘦削的汉子笑得邪气:“先拿下她再说,是杀是留是玩可以再议y嘿,她不是巴蛇爱不释手的禁脔么,我也想开开荤,尝尝什么味”
最后一个“道”字还咬在嘴里,先前开口的那名地煞谷大汉就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厉声道:“宗n老五,要杀人就痛快些,一刀解决。莫要对一个女流之辈做这等下流龌蹉之事!”
杨老五讪讪道:“反正也是要死的,玩玩有甚不可以”
话音未落,宁行突然双手轻扬,已冲着他前方的人群撒出一捧白色粉末。
对于这样的偷袭,众人忍不姿了一步,方行舟才笑道:“妖女,以为我们会毫无准备来对付你么?”在众人想来,她凭着血肉之躯要以一敌二十,最大的可能就是施毒了。是以他们人人口里都含着辟毒丹,未雨绸缪。
不过隐流以丹道见长,亦以毒物闻名,谁也不知道她会拿出什么湘古怪的东西出来害人,所以他说得好听,心里还是惴惴。宁行却不耽误,身形一展,已顺着粉末飞扬的方向蹿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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