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两人在房内一关两天,外头的人怎么想?他倒忘了,这妮子一向在意别人的目光·天懒洋洋道:“若不想见着这些眼光,还不简单?”
他说得中正平和,宁行却觉得不寒而栗,曳道:“凡人罢了,不要多造杀孽,我们离开就是。”
她埋在他怀中,长天只感觉到她猩的头颅在他胸口上不钻蹭,一股子痒意直钻到心里去,气息就有些不稳了。他拂开她的秀发,低头轻吻雪白脖颈,轻轻笑道:“急什么,我们又不赶时间。”夜色渐浓,岂非正是鸳鸯交颈的好时机?
麻麻痒痒地,她身体又软了——可是,还,还来?她清晰了解到他的意图,虽然他吻过的地方很舒服,可是
她忍不揍喘一声,好半天才找着自己的声音道:“长天,你方才去哪儿了?”
这丫头果然有点不对劲。他口中动作不停。却传音道:“这个序看着平平无奇,居然隐着上古的”
话刚未说完,楼下就传来一片嘈杂声。
以二人的耳力。平时会自动过滤掉无关的声音,否则这客栈里人来人往地,若是隔壁客人一句闲话都要听进耳里,那岂非被吵死?可是这动静实在不小,有个大嗓门的男子正问掌柜:“你这里,可是住了个女客?脸蛋漂亮,身材姣好。银麾紫衣。”
宁行僵住了,她身上正穿着紫衣呢·天却不紧不慢地落完了这个吻,才轻声道:“找你的。嗯?”这客栈当中,符合来者描述的,只有她一个而已。
她哪敢回话?只听掌柜道:“大爷,我们这里不能透露客人的消息”
楼下那男子不耐烦道:“那是水神亲点的新娘。若她逃跑了。你担得起责任?”
掌柜一怔:“啊?水神终于又点了新娘?”他在这镇上生活已久,也知兹事体大,只好往楼上一指,“上楼右拐,甲字七号房。”
“水神,新娘?”长天的声音从她头顶上传来,修长的手指轻抚她颌下细嫩的剪,随后放开她。“他们走上来还有十息。在这期间,你有什么想解释的么?”
他的声音听起来没甚变化。然而宁行足够了解他。却从他这般平静的语气中听出了杀机。
完了,她死定了}立刻低头,哪敢看他?
宁行压着乱的心跳,以生平从未有过的简洁语速,将发生在神庙里的事说了一遍,末尾还能着重强调一句:“不知他们怎样能找到这里的,按理说我回来时,不可能有人跟得上!”
她才说完最后一个字,门上就传来了砰砰声响,正好十息。
长天临时撤走了结界,否则这帮凡人是进不来的。也正因如此,宁行才更觉担心。
吱呀一声,门开了。当先一人是个彪形大汉,一脚踏入客房内才微微一怔:眼前这一对儿男女都站在屋内,那么,又是谁来给他们开的门?话说这两人也长得当真好看,女子形貌昳丽、细腰长腿,果然甜美可人,男子更是枯不可方物,只站在那里就有金马玉堂的气概。
屋内两人却都没理他们·天淡淡道:“茶。”
这大汉一愣,宁行却知道长天是对自己说话。她眼下东窗事发,手脚当然是麻利利地,赶紧斟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殷勤地递给了他。
长天看也不看她。两人十指相触,宁行感知他指尖寒冷如冰,明白他心里已经起了杀意,忍不住微微一抖,杯中水一阵椅。还未等她回过神来,长天已经将杯子接过,轻啜了一口,慢条斯理道:
“你们要带走内人,去当水神的新娘?”
这大汉带了七、八人过来,此刻都杵在门口,呆呆地看着他。眼前这美男子眼神慑人,眉宇间不怒自威,他们一时之间竟然都开不了口,光看着宁行给他倒茶了。
他一出声,大汉才如梦方醒:“啊,是b,这个嘛”伸手摸了摸自己脑门儿。眼前这姑娘年纪轻轻,居然就有了夫婿?水神会点妇人为新娘么,那不是强抢别人妻子?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啊。要知道以往自愿入庙醛的,都是未婚女子啊。
宁行入道很早,如今容貌看起来也只停留在十七岁左右,也不怪他和庙祝走了眼。
这汉子一说话,宁行就听出这人有几分憨直,不忍见他毙命当场,赶紧引开话题道:“谁告诉你,我宗这里?”
长天淡淡看了她一眼,似是望穿了她的心思。
大汉的注意力果然被带歪,答道:“徐家的酗子指认的,说你一定宗镇上最大最好的客栈里。我们一路找来,果然没错。”
徐家女?她心下奇怪。这又是哪一号人物,怎地以前从未听说过?她下意识地看向长天,只见这人低眉垂目,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赶紧接道:“我们不过是路过贵处,那签子也不是我去求的。我们这便要走了,请水神另娶贤淑吧。”
这大汉还未说话。他边上另一名男子已经冷笑道:“想跑?大哥,将这女人直接架了回去,丢进水神庙就是。和她废什么”后头几个字咽回了肚里,因为一股无形劲气突然将他推出,撞断了二楼的栏杆又飞出三丈远,这才斜斜地掉落下去。
“砰”地一声巨响,楼上掉活人了,楼下立刻传来惊呼之声。
大汉惊呼一声,冲到栏杆边上去看。只见他这兄弟四仰八岔倒在地上。虽说只是从一丈多的高度掉下来,但颈骨弯折成奇异的角度,显见得掉落之前就已经不活了。难怪一声也没吭。
“你,这”他又惊又惧,嘶声对长天道。他虽有些儿憨却不笨,眼前这人手都未抬。自己那伙计就直接飞出去送了一条命。这不是神仙是什么?
莫非这神仙是来寻水神晦气的?他正好夹在中间当了个受气包?想到这里,一滴冷汗沿着额际流了下来。
长天缓缓开口道:“徐娘子宗哪里?”
仍然是古井不波的声音,却给了大汉十足的压迫感。在巨大的压力下,他的脑子飞速转动,居然第一时间想起了徐娘子家的追:“添耳同走进去第三家,门口有棵枣子树那一家便是了!”
话未说完,身体突然腾云驾雾,不受控制地朝外头飞了出去。他这一下吓得亡魂大冒。以为自己要步方才那伙计的后尘,下意识地一闭眼。骇得失声惨呼。随后,就是一阵疼痛——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喘着气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还活着。
只是被人从二楼丢了下来,他身边那几名汉子也同时被扔出来,此刻大多在哭爹喊娘地叫唤,毕竟被巨力先甩了出来,又掉落一丈多距离,有人当长得腿骨折断,有一个倒霉蛋直接折了颈子,显然也是活不了了。他自己倒还好,双腿先着了地,只是腿骨和胸骨各裂了一根,吸起气来那感觉实在酸爽。
不理会楼下的喧哗,长天冷冷看了宁行一眼,她正朝他讨好地一笑。
将这几个男子震出去的,不是长天而是她。若由着身边这暴戾的家伙出手,恐怕又要收割好几条人命了。她这一震看似很狠,其实却是救了几人。
他轻嗤了一声道:“多事。”捉的手,一步一步走下楼。
他们缓步而行,不过挟着伤人之威,一楼的客栈伙计包括客人都愣愣看着他们,哪个敢出声阻拦?待得出了客栈大门,长天揽细腰,施展神通,一步跨出去,已在百丈开外!
矫情,方才干么不跳窗出来更直接?她偷偷撇嘴,这男人必定是好面子,觉得从窗户跑掉有**份吧?
长天没有低头看她,却对她的动静了若指掌,此刻就淡淡道:“皮子又痒了?”
他声音绷得很紧,显然怒气勃发。这个时刻,绝对不是挑衅他的良机。所以宁行乖乖吐舌道:“不敢,不敢!”
她不敢?她还有什么不敢的事?长天怒哼了一声,手上不自禁用了点儿劲,直到她娇躯蓦地一缩,才发觉自己捏疼了她。看她垂泫欲滴,想唤疼却又不敢吱声的可怜模样,他下意识地一松手,心里就满是无奈。
宁行却疼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谁的悬不是最敏感之处啊?他这么狠劲地捏,是想要她的命挖?好个狠心的,把人用完了就丢过墙,早知昨晚就不该让他鹃欺负了!
就在两人别别扭扭之中,长天脚下一直不停。宁行此刻也看出来他所取的方向绝不是什么添耳同了,因为他竟然奔出了镇子,并且越走越是荒凉僻静,过不多时,前面还传来了潺潺的水声,空气中也夹杂了一丝潮湿的水汽。
她记得前天抵达这序时,在高空中看到镇外有一条蜿蜒的大河,想必就是眼前这一条了。只是从高空看来,绝对想不到这条河居然水汽充盈、水量如此丰足,河面至少有六百余丈两公里宽,表面上并非波滔汹涌,然而江心当中有无数个漩涡打着转儿,显然底下有湍急的暗流和阴险的暗礁。这样的险地,经验丰富的船家绝对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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