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可以看到失传一百多年的合香手法曾经是不测之喜，还有什么好苛求的。”张老大笑起来，语气有几分感慨万端。
苏虞细微一笑，把调和好的香粉倒进一个润滑的瓷片上，再拿出了一个相似模具的东西，悄然的在香粉上一压，一个篆体寿字马上呈如今大家眼前。
然后，苏虞悄然点燃了香粉，刹那间一缕轻烟袅袅升起，一会儿聚成一条悄然的细线扶摇直上，似有若无，仿佛游丝；一会儿又倾注而下，如片片柳絮，仿佛云山雾海。
反正，香烟时隐时现，时聚时散，千变万化，难以描画。一时之间，大厅之中弥漫安静的气息，让人心平气和，仿佛进入了佛家所说的禅定形状。
与此同时，大家都没有了说话的兴致，只是悄然的呼吸，细细的品味这淡雅的幽香。
工夫过了良久，才听张老叹声道：“真是好东西啊，惋惜这合香之道，和诗、词、乐、舞、棋等纯粹的艺术一样日渐式微。”
“其他还好，至少有个传承，大家哪怕不了解，最少听说过。但是这个合香，除了一些专家学者，或许兴味爱好的人，以及像我这种一把年岁的老头子，恐怕没有多少人知道吧。”
张老看了眼王观，摇头道：“尤其是年轻人，就知道香奈儿什么的，恐怕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合香，愈加不清楚合香在现代多么盛行。红袖添香伴读书，曾经是文人书生的最高理想，如今曾经享用不到了。”
“张老，也不能事事责怪我们年轻人啊。”
这时，王观尴尬一笑，然后冤枉反驳道：“要知道我们承受什么教育，都是你们制定的。书上和社会上没有的东西，叫我们怎样清楚。就算想要了解，也没有这个条件呀。”
“这倒也是。”
张老一怔，点头道：“的确是错怪你们了。插花、饮茶、弈棋、合香等艺术，到了清未当前，由于战乱频仍，加上东方文明的入侵，大家都没有心思承继学习了。特别是建国当前，连饭都吃不饱，哪里心思理会这个，所以根本上偃旗息鼓。”
“所以说嘛，温饱成绩没有处理之前，谈什么艺术都是扯谈。”
王观随口道：“经济根底处理下层修建，大家生活条件好了，自然会追求更高层次的肉体享用。不过，说句不难听的，相似什么合香、插花、茶道、棋弈的艺术，无论古今，恐怕也只要部分人才玩得起、玩得精，想要全民普及怕是不理想。”
“正理！”
苏虞闻声，嘴唇一动，启齿无声，却是想不出辩驳的理由
“也对……”
但是，张老和高德全非常明智，稍微一想就知道王观说得很有道理。但凡可以称之为艺术的东西，一定要用心钻究，消耗许多工夫精神。往常人需求养家糊口，哪里有这个功夫。最多是偶然玩玩，接触一下，满足一时的肉体享用而已，根本不能够长久，
当然，这个命题很大，大到触及到社会分工，以及方方面面的成绩，根本也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讲述得尽的，所以王观等人也不再讨论下去。
一个多小时过去，寿字香篆熄灭终了，张老年岁大，有些精神不济，干脆回房休息去了。至于高德全，找张老要来两本古籍，也跟着回房看书阅读。
这时，王观无聊的在看电视，而苏虞在收拾香具。谁也没有说话，显得厅中的氛围有些沉默。一会儿之后，苏虞突然启齿道：“你说错了”
“呃……”王观有些错愕，一时没有反应过去。
之后，只见苏虞捧起合香盘，转身朝二楼走去，到了拐角阶梯时分，才趁着转弯的空隙看了眼王观，哼声道：“香道不断没有断绝过，而且早就曾经全民普及了。”
说话之间，苏虞纤步如柳，轻快上了二楼，身影眨眼消逝在走道。
“不断没有断绝，而且全民普及了？”王观挠头，第一反应是不能够，然后若有所思，接着豁然开朗，彻底明白过去。
这个时分，王观明白苏虞的意思，她口中的全民普及香道，应该是指寺院道观，以及逢年过节、初一十五给祖先烧香的传统。特别是持续几千年的祭祖风俗习气，哪怕是上个世纪的特殊十年，恐怕也没有遭到禁绝。
实际下去说，苏虞说得一点也没错，而且也没有顺理成章，可是意思却不是这个意思，性质也完全不一样。要知道刚才议论的是高层次的艺术方式、肉体享用难以全民普及，但是苏虞却把这层根本含义剥离了，直接讨论香的普及成绩。
“这个算不算是强词夺理？”王观苦笑起来，再次感叹女人心呀……(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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