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从腰间挎着的小布包里摸出一颗糖来,不管不顾的塞入老圣人口中,塞完了,也不管她的外祖父被她塞得满面通红,笑得甜甜的向父亲邀功:“爸爸,咚咚被宝宝哄好了!宝宝棒不棒?”
薛朗看看旁边孩儿她娘似笑非笑的眼神,又看看一脸无语凝噎、满面通红的老圣人,抹了把脸,认真的道:“很棒!爸爸给你记一次奖励!等攒够二十次,可以换一件玩具!”
“哦!爸爸最好了!”
然后,相亲相爱的父女俩儿,就被老圣人赶出宫了!这作态,薛朗觉得就是恼羞成怒——
一把年纪了,在外孙女在场的时候嚎啕大哭就算了,还被外孙女又羞又哄的,薛朗想了想,如果换成他,估计会觉得很羞耻。
到是孩儿她娘,平阳公主殿下留了下来。这个女儿心里到底怎样想的,老圣人也看不出来,不过,看她平静的样子,心中的羞耻倒是平静了些,忍不住咕哝:“水奴是好的,不好的是薛朗!”
平阳公主一边吩咐宫人给父亲上热水来洗漱,一边淡定的接话:“幼阳也好!”
老圣人不乐意了:“这边是女生外向之故?有了驸马便不疼阿耶了!”
平阳公主淡淡一笑,道:“驸马听话,阿耶不听话,水奴都知道,不听话的宝宝没糖吃。”
老圣人一窒,无言以对。平阳公主就着宫人端来的热水,给父亲擦脸擦手,动作十分的温柔细致,见状轻轻一笑,道:“昨日,幼阳对我说,明年开春恐有蝗灾发生。”
老圣人一惊,追问道:“此话当真?”
平阳公主着人拿来箅梳,站到父亲身后,给他解开发髻,帮他梳头,一边梳一边道:“阿耶当了解我的驸马,蝗灾这等紧要之事,他岂会信口开河!”
圣人点点头,篦梳划过头皮,顿觉松快,不禁舒服得眯眼,道:“幼阳虽然呆些,然为人确实踏实可靠,若是他说的,想来不是无的放矢。”
平阳公主想起薛朗带她去看的那一屋子土块,面上不禁泛起淡淡地笑来,低声把昨日薛朗给她科普的知识向父亲说了一遍,道:“幼阳学识广博,为人又细心踏实,自关中干旱起,他便年年采挖土块,观察其中蝗虫卵之数量,昨日观察土中虫卵数量之后,才下定语,说明年必然会爆发蝗灾。”
圣人恍然:“是故,他今日进宫便是向二郎禀报蝗灾一事?”
平阳公主颔首,道:“正是。幼阳虽说拥有防治之良策,然蝗灾一事,非同小可。自亘古至今,无不谈蝗色变。我李唐立国至今,不过区区十载,前隋两代而亡,我李唐难道竟连前隋也不如么?既然天降幼阳大才,有防治之策,那我等李唐宗室中人,自当全力支持。”
老圣人赞同的点点头。平阳公主在父亲身后,自豪一笑,昂然道:“蝗灾一事,非同小可。二郎既担了社稷之重,长孙既担了母仪天下之责,来年蝗灾爆发时,两人便该担起这天下。我想着,值得大难关头,我与阿耶当不该拖后腿才是,若能让二郎与弟妹全心应付蝗灾,无有后顾之忧,也算聊表心意不是?天下终究是李唐的天下,我与父亲皆是李唐宗室中人!阿耶以为然否?”
老圣人沉默片刻,方才重重点头:“然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