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他到正堂,我稍后便到。”
整理一下衣冠,薛朗方才到正堂去会客——
“草民柴纮拜见驸马。”
“无需多礼,请坐下说话。来人,看茶。”
与柴纮分宾主坐下,使人上茶,柴纮道:“早闻驸马之名,今日方才有幸得以面见,草民真真有幸。”
薛朗淡淡一笑,道:“柴兄客气。说来,我也一直只闻柴兄之名,却缘悭一面,一直未曾得见,今日首次见面,还是柴兄主动投贴拜访。”
柴纮连忙道:“叨扰驸马,草民罪过。如不是听闻驸马莅临杭州,草民也不敢贸然投贴,想说柴氏承蒙长公主殿下关照,一直未曾致谢,驸马莅临,少不得厚颜拜访,致谢一番,劳烦驸马转达柴氏对长公主殿下之谢意。”
薛朗颔首:“我一定转告,请喝茶。”
“谢驸马。”
柴纮谢过后,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略略一怔:“竟是南人饮茶之法?驸马喜欢此法?”
驿丞提供的侍女是南方人,不会煮茶汤,只会烧水泡清茶。彼时,这是南方流行的喝茶方式,不同于北方的茶汤。
薛朗抱歉的道:“此次出巡乃是为公务,我并没有带侍女。今日为招待柴兄,特意请驿丞找了两个侍女来,侍女皆是南人,不会煮茶汤,只能请柴兄喝一盏清茶了。”
柴纮目光一闪,面上笑道:“茶汤有茶汤之味道,清茶也有清茶之余香,二者各有所长,不妨事。”
说完,喝了两口茶水,复又笑道:“说来草民那不成器的幼弟阿统,便是蒙长公主殿下疏通,入了南衙任职,,长公主殿下对柴氏一直关照有佳。如此厚爱,本来,试种占城稻一事,柴氏当鼎力支持才是,无奈家底有限,支持也有限,真真惭愧。”
薛朗道:“量力而为便是,想来殿下知道,也不会怪责才是。”
柴纮笑道:“是极,公主殿下胸襟过人,又对柴氏关爱有加,自不会怪责,不过是我柴氏过意不去罢了。”
柴纮跟薛朗绕了半天,翻来覆去的变化着说法,然意思却只有一个——
平阳公主对柴氏大为不同,眷顾有加,柴氏与平阳公主是有交情的,而且还交情匪浅。看他说得那真切的样子,若不是知道柴绍与平阳公主的关系,薛朗还真会相信。
心底暗自苦笑,也不好拆穿他,只得耐着性子慢慢的陪着他绕,陪着他绕了一个多小时,什么有意义的话都没说,就听他在那里看今朝忆往昔,在那里说平阳公主对柴氏如何如何关照,如何如何的好,听得薛朗心中十分腻歪。
实在熬不下去,不想再听这厮胡扯,薛朗客气几句,端茶送客,直至送客,也想不明白这柴纮到底来干嘛的。柴纮连忙道:“驸马止步,草民不敢当驸马相送。”
薛朗身份在那里,自然不会把他送到院门口,起身送客已是他为人谦逊。闻言道:“如此,柴兄慢走,我便不送了。”
柴纮道:“?应该的,驸马留步。”
顿了顿,低声若有所指的道:“说来,草民今日所送之婢女,乃是北人,颜色喜人之外,还煮得一手好茶汤,弹的一手好琵琶,可谓色艺双绝,驸马若有暇,可试上一试,或可慰驸马旅途寂寞之苦。”
说完,还一副尽在不言中的意有所指的笑了笑。薛朗默默蛋疼——
笑得那么猥琐还好意思对着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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