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目的之一是不要被送走,尽可能留在这里。这并不难,只要不签字,不说自己是熟练技工就行。没有一技之长的人会一直呆下去,呆到底。
第三周初,我们的头儿被撤了,因为他太人道。新来的头儿凶神恶煞似的,几个助手都是十足的恶棍。好日子结束了!我们很困惑,不明白是否应当被挑走,与第二批人一起走,那样或许更好些。
斯泰恩,来自安特卫普的亲戚,不时来看我们,他常常把自己的半份面包拿给我们。
“拿着,这是给你的,埃利扎。”
他每次来,冰冷的脸上都挂着泪花。他总是对父亲说:
“照顾好您的儿子,他太弱了,都脱水了。要照顾好自己,你们千万不要让他们挑走。能吃就吃!什么都得吃,任何时候都得吃,能吃什么就吃什么。在这儿,体质虚弱的人是活不长的……”
但他自己瘦骨嶙峋,枯萎虚弱……
“我活下去的惟一理由,”他总是说,“就是想知道瑞泽尔和小东西们是不是还活着。要不是为他们,我早就一了百了了。”
一天晚上他过来看我们,满脸都是喜色。
“刚从安特卫普押来一批人,明天我就去看他们,他们肯定有消息……”
他走了。
我们再也没见到他。他得到了消息——真实消息。
晚上,我们躺在简易床上,有时哼几段哈西迪小调。阿吉巴·杜马常用深沉、严肃的低音讲一些令人心碎的往事。
有人提起上帝,提起上帝神秘的行事方式,人的罪恶,赎罪日的到来。至于我,我已不再祈祷。我赞同约伯约伯是《圣经》中的人物,备历危难,坚信上帝。精神,不否认他的存在,但是我怀疑他是否绝对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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