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毛什在哭泣,在乞求。
“犹太人呀,听我说!我不要钱,不要怜悯,只要你们听我说。听我说吧!”在暮祷和晚祷之间,他在教堂里不停地喊叫。
连我都不相信他了。宗教仪式结束后,我经常坐在他身旁,听他讲故事,想搞清楚他究竟为什么这么悲伤。但我只能怜悯他。
“他们都以为我疯了。”他悄声说,泪水像蜡珠似地夺眶而出。
有一回我问他:“为什么你一定要大家相信呢?我要是你,就不在乎别人信不信……”
他闭上眼睛,好像要从时间中逃逸出去。
“你不懂,”他一腔绝望,“你无法理解。我奇迹般地捡了一条命,地逃了回来。我哪来的力量?我回赛加特就是要告诉大家我死过一回,要大家抓紧时间,准备逃命。生命?我已经不在乎是死是活。我很孤独,我回来就是为了告诫大家。但是,没人听我的……”
那是1942年底。
后来,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我们每天晚上都收听伦敦的广播,它播出了令人振奋的消息:德国和斯大林格勒天天都遭到轰炸,正在开辟第二战场。赛加特的犹太人都在等待好日子,用不了多久,这一天肯定会到来。
我继续埋头读书。白天研究《塔木德经》,晚上研究奥秘教义。我父亲继续做生意,操持社区里的事情。我爷爷来了,准备与我们一起过岁首节岁首节是犹太人的新年。,准备参加大名鼎鼎的拉比在意第绪语中,拉比(rebbe)的意思是“尊敬的先生”,指犹太教教士,主持犹太教集会的主要神职人员。波什主持的宗教仪式。琢磨着怎样给希尔达找一个好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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