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至锋至锐，满是毁灭和暴虐的气息。
他体内原本的灵力，在沾染了这股气息之后，也得以发生了某种质变。
陈远做过实验，让明河道人帮忙，模拟元婴修为施放出的灵力护罩，完全挡不住他的随手一击。
甚至明河道人调用的修为提升后，构建出分神级别的护体灵罩，同样在陈远全力施放的弹指神通面前，被轰成了粉碎。
时至今日，陈远终于是有了与分神修士正面一战的能力。
跨越一个大境界对敌，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仔细想想其实也并不意外。
被荒兽精血淬炼过的强悍肉体，只要灵石在手便无后顾之忧的可怕续航，再加上各项实用的特殊能力，最后，更是有这合体修士也休想掌握的天劫气息。
有攻有守有续航，陈远彻底成了牛皮糖：打不过你也能拖死你。
陈远这飞速的进步看在了明河道人的眼中，也给了他某种启发。
于是，在每次天劫的末尾，待雷劫声势已弱的时候，明河道人往往会踏步离开法拉第笼的保护，只身直面那最后一两道雷劫。
直面雷劫的明河道人得到的好处，明显比只敢打个擦边球的陈远更多。
他的肉体、神念，乃至灵魂都在九重天劫中得到了淬炼和升华。
九重天劫中蕴含着的点点法则碎片，也在不知不觉中使得明河道人发生了某种蜕变。
虽然问道之境看起来依旧是遥不可及，但这些天来，即便是陈远也看出了明河道人身上那明显的变化。
若说在连天峰上时，明河道人的气息像是一片碧波浩渺的大海，让人感觉深不可测。
但是如今，那种站在他身旁，无边无垠如临深渊般的压迫感，已是大为减弱了。
这并不意味着明河道人的修为在退步，反而是他又有所精进的标志，那是收纳己身融于天地，渐渐臻至返璞归真的境界。
据明河道人自己估计，若能这样持续下去，再经历千八百回雷劫的淬炼，恐怕自己真的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扛过这九重天劫，到了那个时候，也就真正有了一句窥问道之境的希望。
这次归乡之旅更像是一场试炼，不管是明河还是陈远，都在这旅程中变得越来越强大起来。
就这样逶迤而行，一个多月后，他们二人终于是进入了万剑宗的地界，距离其山门所在也不远了。
看着前方巍峨耸立的万剑山，明河道人的眼中不禁流露出了一丝怀念：当年他就曾随着师兄帝一强闯过此山，亲眼见证了问道之威。
转过头来，明河道人看着陈远问道：“我还是不明白，宗主让我们特意在这边绕一圈所为何事。”
“还能干嘛，”陈远撇撇嘴说道，“当然是为了立威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