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曰:公子喜好,与常人不同也!”
(一小伙装干净,一天老远发现一挑大粪的农夫。就开始捂着口鼻前行,到了靠近粪桶的时候实在憋不住了,开始大口喘气,农夫自语道;“还有这喜好!!!”)
春三十娘错愕之余,目瞪口呆的望着对坐的包文正,心中浮现了这场景之后,唇角的笑意一闪即逝,淡声说道:“也是寻常”
“可能当的一碗美酒否?”包文正端详着春三十娘的面颊,清澈的目光却是不带丝毫情欲,仿若瞧着极美的侍女画卷,洒脱之极的说道。
“你这人倒也风趣,除却抚琴之外,却不知还有何本领,居然能令梅绛雪如此痴情?”春三十娘举起酒碗示意,而后将美酒一饮而尽。
这美酒醇香扑鼻,且冰冷之极,入喉却犹如一道烈火,一碗入腹便已然燥热之极,分明是由天材地宝酿造而成,与包文正而言,却是有些虚不受补,只觉得气血翻腾,只欲癫狂的拔剑起舞。
“这酒乃是妖猴采撷灵果酿造,用九幽涧的黄泉之水,且以千年朱果调和,若是修为不够,这一碗便要爆体而死……”春三十娘笑语盈盈的说道,仿若平常,只是那揶揄的口吻,眼神的漠然和冰冷,分明是纯粹的欣赏一出好戏。
“多谢姑娘的盛情!”包文正浑身燥热已然有氤氲之气自周身升腾,却是拱手施礼后,足尖一点便如扯线的风筝向后飘飞,与此同时那墙壁上的“青鸾祁仙剑”萦绕着琴音,晶莹柔润的光晕之中一柄接着一柄脱鞘而飞,仿若琴弦一般与包文正身侧萦绕。
《九步蹬天》本就是峨眉仙门的无上绝学,包文正一直强压着功力不敢晋升,《裂天剑典》本就参悟透彻,却也不敢施展,唯恐随吕三娘行走天下斩妖除魔,令“妖妻鬼妾”的筹谋再生波折,他日背叛师门后,与吕三娘不好相见。
只是此刻,却是再也压制不住了。
那凌厉的剑意冲天而起,老槐树那郁郁葱葱的枝叶被绞的粉碎,随风而逝飘向了远方,那本是挺拔的竹林也犹如飓风过境,竟是齐刷刷的拦腰斩断,“簌簌”之声不绝于耳。
“青鸾祁仙剑”光华大作,似有那清亮而孤洁的青鸾与云巅长吟,与这半月清凉的月光中,更是凸显君子卓尔不群的傲然和洒脱,一袭淡青色长袍的文弱少年,便与这月华和剑光之中,漂浮而起。
“吕三娘的裂天剑典?”春三十娘冷笑连连,对于梅绛雪素来锦绣心肠,却因为情愫而蒙蔽了双眼,升起了鄙夷之心。
这包文正竟是吕三娘的亲传弟子,却与千年狐妖梅绛雪有了儿女私情,日后若是吕三娘得知,定然极为有趣……
书斋因春三十娘驻足,却是剑意不侵,是以安然无恙,一身红衣与这飓风之中飘摇不已,那冰冷和蕴含着贪婪的眼眸之中,分明是诱惑在前。
“谢过姑娘的盛情!”包文正势如破竹的将《九步蹬天》修炼到了第四重天,周身的剑意尽数收敛,与寻常一般无二,拱手施礼依旧是温良俭让的君子之风,含笑说道。
那月华笼罩之中,文弱的身形长身而立,更显翩翩风采,便是春三十娘也不得不暗赞一声好皮囊。
“你竟是吕三娘的弟子,为何会与梅绛雪有了儿女私情?”春三十娘语笑嫣然的开口说道,眼眸之中的贪婪早就挥之一空,心有不解便开口问道。
包文正故作洒脱的朗然一笑,竟是反问道:“姑娘可是说,我与绛雪人妖殊途?”
不等春三十娘回话,便抬袖作引,便书斋走去,说道:“人又如何?妖又如何?”
“妖族未化形之前,只是为了果腹才吃人。”
“而人杀人,却只是因为贪婪,仇恨以及欲望!”
“妖族化形后,譬如姑娘你,与人又有何区别?”
春三十娘惊奇的端详着包文正,这番言辞倒是新颖,细细想来却是一般无二,白皙而秀美的面颊上,却是浮现了久违的笑容,更是与清冷之中不乏妖异的魅惑。
春三十娘虽然依然是百莽山妖王之尊,倒也是与化形小妖披荆斩棘走到了今天,昔年也曾被人族修士觊觎内丹,只一句妖魔鬼怪皆为异类,便当做了替天行道的借口。
“不意世间的男子,还有你这般胸襟,竟为我妖族道了一句公道!”春三十娘拂袖之间,那酒坛之中涌出美酒斟满了瓷碗,却是正色的说道:“有你此言,日后若是前往百莽山,必保你无恙!”
“请!”
言罢,春三十娘举起酒碗一饮而尽,而后放声长笑,那一袭红衣袅袅而去,却是说不尽的洒脱和惬意,御风而去瞬息不见了踪影。
“暂栖沧海与虾同,鳞角生成便化龙。”
“日月星辰重置换,天高云淡我为峰。”
那清冷的声音自月华中回荡开来,一股绝世妖王的豪情犹如孤峰突起,与这天地之间,大有一时无两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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