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蹬天,九步即成仙”,如今包文正得《九步蹬天》已然修炼到了第三重,是以剑光较为缓慢,但这御剑而起,俯视苍茫大地的豪情,却是与胸中激荡不已。
新年已过,杨家坳的百姓生活极为清寒,但那积雪尚未融化,田间碍于时节的缘故,尚且不能劳作,也唯有与家宅之中以篝火取暖。
那杨家坳的破旧柴扉之内,一对老人依门兴叹,那浑浊的双眼黯淡无光,满脸的褶皱是岁月篆刻的沧桑,那悬挂在房梁上的竹篮中还有腊肉留存,希冀儿子归来之时,尚有肉食可以果腹。
“唉……”
二老彼此面面相窥不已,神色中的落寞不言而喻。
自从儿子悔婚远走他乡之后,便有那已定了婚约的梅绛雪,随侍二老的左右两月有余,每日洗手作羹汤,操作院落中的杂事,令二老心中愧疚不已,本言道待文正回转家门,便也要再行规劝,莫要辜负了这温良贤淑的女子。
却不想,那一日晨间起身后,便见灶冷茶凉,原来这梅绛雪不知何时,竟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杨家坳
恍惚间,只瞧见那遥远的天际划过了一道白光,依稀间朝这杨家坳而来,二老错愕之余便升起了恐慌,忙脚步蹒跚的走到了茅屋之内,意欲关闭破旧的柴门,生怕招惹来无妄之灾。
包文正御剑而来,与这杨家坳的上空放缓了剑光,那长袍与浮空之中“簌簌”摆动,却已然落与自家的院落之内,早已聆听到二老那沉重的呼吸声,便缓步上前,脑海中浮现起昔日的循循善诱,以及那绕膝的儿时童趣,心中愧疚不已的上前呼道:“爹,娘,不孝子回来了!”
“吱呀”一声,破旧的柴门开启了,二老皆是热泪盈眶的走出了柴门,上前伸出满是老茧的双手,哽咽之声不绝于耳。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身形佝偻的娘亲,抬起衣袖擦拭了泪水,面颊上挤出了笑容,自是欢喜不尽,颤声说道:“儿啊,可曾用过了吃食?”
“娘给你留了过年的腊肉,这就给你准备吃食!”
父亲那一声沉重的叹息,仿若将数月的思念和忧愁,尽数挥之一空,面颊上也流露出了笑容,拉着包文正的手走进了茅屋之内,终于将那一坛浊酒搬了出来。
未至许久,那袅袅的炊烟与院落中升起,腊肉和野菜的香味随风飘散,而后娘亲以粗碗盛放的吃食,端上了堂屋的桌案之上,包文正与二老共坐与桌案之前,自是一番好言劝慰,并再三允诺好生温读诗书,不负多年的寒窗苦读,也愿浪子回头,他日便去寻梅绛雪早日成亲,也好绵延子嗣。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时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唐.孟郊.游子吟》。
春寒料峭的时节,那积雪融化的寒意,随着阵风呼啸而来,那刺骨的冷意渗入了衣衫,便是喘息间,依旧是白雾升腾,位于青丘山的荒芜之地,那豺狼虎豹偶尔出没,随即与斑驳的古树后藏匿起来,而那林深叶茂的彼端,昔日的玉漱山庄也显得有些萧条,飞檐翘角的青翠之色依旧,积雪化水点滴落下,与这静谧的山林中依旧是是古色古香。
玉漱山庄之内的九曲廊桥,薄雾依旧萦绕与湖面,依稀间那湖底有红光闪烁,将这一湖碧波煮的几近沸腾,与那薄雾的隐约之中,传来拨动水花的声响,更有女子相互嬉戏的欢声笑语,以及偶尔传出的低吟浅唱。
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
梅绛雪本就是千年狐仙,此刻一身素色亵衣,肤若凝脂与薄雾中,那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却是若隐若现,如墨的青丝与湖面上荡漾,洗尽铅华呈素姿,万种风情却是丝毫不曾稍减,泛着红霞的面颊上洋溢着淡淡的笑意。
那镂空的玉盏与碧波池中凭空而立,犹如琥珀色的琼浆萦绕着醇香,梅绛雪亲自将这玉盏奉了上前,望着春三十娘清冷的面颊,那双眸之中的欢愉之余,那忌惮的神色却是一闪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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