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契约？你是说真的吗？”
“不久后公寓发布的新血字指示会提示的。龙腾小说网 ltxs520.com你放心了吧？”
狭小的房间。
两个人相对而坐。之间，隔着大约四米的距离。
一边，是嬴子夜。另外一边，是洛可涵。
“总之我说完了……”嬴子夜随即继续说道：“你是最后一个我通知到的住户了。除去李隐外，全体住户都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
气氛却显得有些僵硬。
“这是真话？”
洛可涵看向对面的嬴子夜，说：“不，应该是真的吧。不过，告诉我们这些事情是为了什么？身为‘魔王’的你？不要告诉我，是希望自我毁灭。”
“哦？不是的，我是希望杀了……”
“你想让我们自相残杀吧？”
同一时间，此刻是早上八点多。柯银夜独自一人在房间内静静地等候，随即一个人走了进来。他没有锁门，所以能够轻易进出。
“唐医生，”柯银夜抬起头对唐兰炫说：“你坐吧。”
“柯先生……”唐兰炫忽然问：“地狱契约……嬴子夜在梦里和我说的地狱契约是真的吗？难道，有了那个东西我就可以活下来？”
柯银夜眉头微微一蹙，但表情的变化不明显。
“不知道呢。但是，告诉我们一切的那个嬴子夜……你认为‘她’是谁？”
“啊……这……”
“我叫你来就是想和你讨论这个问题的。你认为……嬴子夜的话有多可信？我不光是指地狱契约的事情，而是……嬴子夜进入公寓后所说的一切。”
柯银夜，从很早以前就对嬴子夜很提防。她，实在无法让人相信。比如，她进入公寓的时候刚说的话。
她说，七八岁的时候，曾经有两三年时间，和一个人频繁用电话聊天。而她母亲有一次接起电话，却发现两到三小时的时间内，电话里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当天晚上，母亲就死了，被那个分裂出来的“她”所杀。洞悉这一幕的父亲，也随后被杀了。
后来柯银夜调查了一下，嬴子夜的父亲名叫周晋，母亲名叫嬴青璃。她是随母姓的。周晋和嬴青璃夫妻二人，的确如她所说都是大学教授，而且执教的正是鹰真学院。她母亲和父亲在她八岁的时候相继身亡，至今都是悬案。
表面看起来她的话不假。但是……嬴子夜打电话的那个“对象”是谁，她却一直含糊其辞。而这个部分是真是假，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柯银夜也没有办法去电信局调查那么多年以前的通话记录。
嬴子夜的话实在太不寻常了。
首先，和一个人频繁通话，长达两三年之久，那么肯定是非常熟悉的人。难道只是打电话就认识了？肯定现实中也有见面吧？但嬴子夜对这一点，避讳不言。似乎和那个打电话的对方，根本没有见过面。
完全没有见面？这可能吗？难道是住在很遥远的城市？但若是如此是怎么认识的？那个年代别说聊天软件了，电脑和手机也没有那么普及。
而且，聊了两三年的时间，总会了解一些对方的信息吧？
可是……
嬴子夜丝毫没有提及，甚至也没有说过具体的谈话内容。
最奇怪的一点是……
她母亲在接到电话，听的过程中……
嬴子夜简直好像是在描述别人的事情一般，但是，对于她本人而言，应该的确是感觉在和一个人对话吧？那样古怪的描述方式，好像她才是听到电话有问题的人……
而且两到三小时，足够辨别电话另外一头根本没人了吧？一般的父母，早就该感觉有问题，立即打断孩子的电话，担心孩子是不是出了什么精神上的疾病。
所以……
“你不是嬴子夜。”
洛可涵毫不犹豫地对着对面沙发上坐着的人说：“不……从那一刻起，你就不是任何人了。”
那个坐在沙发上的“嬴子夜”，却是沉吟不语了。
那一天……
接通电话，却是听到了母亲的声音。
“你是妈妈吧？”洛可涵忽然动情地说：“你是妈妈对不对？我都想起来了！”
电话里只能听到母亲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推开房门，看到母亲拿着电话筒，继续自言自语着。而她身后的影子……却是变化为了一个手舞足蹈的妖魔！
“妈妈……”洛可涵继续对眼前的“嬴子夜”说：“我，是前不久才刚刚回忆起来的。如果我早一点发现就好了。可是，我始终还是拖到现在，才明白了一切。”
唐兰炫不解地询问柯银夜：“那么……嬴子夜她究竟是……”
“我还调查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记得上次去银月岛，嬴子夜有帮华连城二人化妆吧？她的化妆技巧非常高超，绝对不是业余的。后来我调查过，她曾经有三四年的时间，学习化妆术和脸谱制作。尤其是脸谱制作，她本人能够制作出非常惟妙惟肖的面具，能力可以说是青出于蓝。”
“什么……面具？”
“看过《名侦探柯南》吧？里面的怪盗基德有着变幻莫测的易容能力，可以制作出极度酷似真人人脸的人皮面具，其实在武侠小说和国外电影里也有出现过。”
“不会吧？那个真的可以实现？”
“可以啊，理论上是做得到的，只是实际上相当困难就行了。制作那样的面具需要肉色胶为基础，然后……”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嬴子夜也能够制作出怪盗基德那样的人皮面具，伪装成其他人？”
“嗯，是啊。”
洛可涵将手伸到了下巴处，一点一点，将覆盖在面部皮肤的肉色面具撕扯掉。一张和洛可涵的五官完全相同的面具出现在她手中。
而面具背后的面孔……正是嬴子夜！
两个长得完全一模一样的嬴子夜相对而坐。
“真正的魔王不是嬴子夜，而是她的母亲嬴青璃的话呢？我调查过，当看到嬴子夜母亲的照片时，我才发现，她被杀害的时候，和嬴子夜现在的容貌，毫无二致！”柯银夜继续对唐兰炫分析道：“李隐根本没有亲眼看到，嬴子夜使用恶魔卡片吧？”
“这么说的话……也对。”
“如果使用那张卡片的人，实际上是嬴青璃呢？当时她已经中风，不过根据我的调查，她那时候还保有些许意识，只是口不能言，手不能动罢了。但如果在那样的情况下她看到了恶魔卡片呢？陷入这种痛苦的状态，也许一年，两年，三年，都要不断地持续这个样子，有意识，却如同人偶一般根本不能动弹，只能靠丈夫和女儿的服侍才能生活。于是，不得不和恶魔交换了愿望，而成为魔王的候选人。”
而此刻嬴子夜对着对面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说道：“我在那天晚上以后，记忆发生了紊乱。或许是为了逃避这恐怖的一切，产生的记忆障碍吧。结果在记忆中，一直不知道和谁打电话的妈妈你，变成了我自己。陪伴着我人生一直存在着的‘她’，就是妈妈你吧？难道妈妈你真的……用了那张卡片？那张我在病房地板上捡到的卡片吗？”
对面的“嬴子夜”，沉默不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