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下十一万联军,吴起开始点盟军的将。
“末将在!”
田单出列,神情平静。
“着你率十万盟军,以为后军,为张须陀部压阵。”
“诺!”田单领命。
在场诸位领主的神情,又是一变。
“什么后军,这根本就是监军啊。”城邦领主们的脸色是越发难看了。
即便是文山城这样的节点之地,城外山道宽度也不过两千米,容不下浩浩大军。以吴起之布阵,十万联军先锋不被拼干,怕是轮不上盟军上阵了。
罗士信听了,神情一滞。
就连一直在眺望远方的白起,此时也收回视线,看了罗士信一眼。
张须陀跟罗士信之间何止是有旧,根本就称得上是“师徒”。历史上,罗士信的从军之路,就是从张须陀部开始的。一路征战,都离不开张须陀的指点跟栽培,说张须陀是罗士信的恩师,一点都不为过。
古人将师生情谊看的比天大,甚至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说法。要罗士信跟张须陀这位恩帅在沙场对阵,确实有些难为他了,也有些残酷。
良久,罗士信方才说道:“各为其主,又能如何?!”
贾诩一笑,道:“士信你也不必沮丧。听说张须陀是个固执之人,等到敌军战败,还得你亲自去劝解一番,让他归降山海城。如此,你们师徒二人又能一同征战沙场,岂不成为一桩美谈?!”
“至于眼下的战局,正如你所说,各为其主,无法掺杂私情。为将者,忠于一主,竭力一战。我想你的恩师张须陀不仅不会怪你,反倒会十分欣慰。”
罗士信听了,神情稍缓,对着贾诩微一鞠躬,道:“多谢军师开解。”回想起恩帅的言行,罗士信觉得,军师确实说的在理。
一想到将来可以跟恩帅一同征战沙场,罗士信倒是有点激动。
“这么看,眼下的这一战倒是要好好表现一番了。”罗士信抬头,望向远方,在心中说道:“恩帅,士信此战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罗士信要向张须陀证明:他已经成长为一员大将了。
贾诩见了,微微一笑。
在古代,做“细想政治工作”,可也是军师的职责所在。
白起见了,罕见地给了贾诩一个赞许的眼神。
就在此时,远处山道上传来轰隆隆的声响。
稍倾,就见一队接一队的黑甲战士出现在营寨前方,旌旗飘飘,刀枪林立。先是弓箭手,弩手,再是刀盾兵以及长枪兵,两翼则是骑兵护卫。
夹杂在大军中的还有一架架攻城梯,以及一架架投石机。一座座巨型移动箭塔被上百士卒推着,缓慢前行。
军阵严密,行止有度,除了踏步声跟马蹄声,再听不到一丝杂音。巨大的声响,在狭窄的山谷回荡,激起阵阵回音,更是让人热血澎湃。
等到军阵走了约莫百十列,军阵中间出现联军主将张须陀的身影,骑着一匹高头骏马,一身精钢铠甲,四周有猛士护卫,煞是惹眼。
城头白起见了,眼中精光一闪。
毫无疑问,眼前的敌军是一支真正的精锐之师。龙骧军想要挡下这第一波进攻,不付出点代价是不行的了。
“喝!”
等到大军行进到营帐八百米处,传来停止前进的军令。
“刷”的一下,一列列大军停下步伐,在带队长官的指挥下,开始抓紧时间整顿队形,为接下来的战斗做最后的准备。
但凡大战,阵型绝不能乱,一乱就会给敌军以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