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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go大概还可如期召开。银河在其中主持一个论坛。但是世妇会在北京已不是头等的话题了。你可能已经知道,北京市政府官员贪赃枉法,现在全都败露。副市长王宝森自杀了。人们说,他有无数情妇和别墅。北京的小伙子打光棍、闹房荒,都是他们搞出来的。
问候你先生。
小波、银河敬上
8月8日
致刘怀昭
怀昭同志:
来信收到。谢谢你寄来的剪报。
我不大喜欢”学以致用”这个说法,觉得有点冬烘。当年欧几里德的学生问他:几何学能带来什么好处?欧几里德就叫人给他一块钱,打发他走路。这个例子就像知识分子和一般人的关系,前者有些高深的想法,后者正在慢慢的体会之中。假如你相信智慧是好的,就应该从善如流,不该反过来问智慧有何用处。知识分子比较聪明,不是知识分子的人则比较笨,这该是不争的事实。假如连这一点都有了问题,那么辩也无益。知识分子拥有智慧,故而为人所敬,这个情况比较好;倘若到了掰手指来算自己有何用处的地步,那就叫四两棉花,不弹(谈)也罢。
至于说学问有”器物之用”,”制度之用”,乃至无用为大等等,也是很古怪的说法。一般来说,理论物理没啥大用处。如此说来,大家尊敬爱因斯坦,就是敬他”无用为大”了。可能人文学者是这么想,但我不这么看。全世界学了点理科的人都知道他有些惊人的想法,故而双挑大指。这就是说,智慧本身就是尺度。有了种种学问之后,一个聪明人的结论是:人有了智慧才能有出息。倘若一一去算某个学问有什么用,那还是没开窍。
当然,现在到了大家考虑自己所治之学有无前途的时候了。我的意见是,假如此门学问里真的包含了智慧,想着有意思,那无论如何也要弄下去——我不信会饿死。假如这个学科本身毫无智慧,尽在那里扯淡,就不如早散。我这些想法十足西化,而且好像都已写过了,所以不想再写什么。
我的小说还没人要译。近来还在写小说。这期《花城》有一篇,毒汁四溅。
王小波敬上6月23日
致沈昌文
昌文先生:
来信收到。听说先生退休,不胜惋惜。我们夫妇素来麻木不仁,听到这个消息也惊诧不已。此事若出在前两年,中国的文化事业就要全军覆没;现在出这样的事,损失小了一些,对读者、对作者,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先生离开了《读书》,一定还要做文化上的事。现在多少真正的老先生都在忙着。以先生的身手,一定可以大有可为。
新春在即,恭贺新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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