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尚也站出来拱手道:“大王,臣赞同李大人的进言,当此之时,大王确实不宜主动提出此事,当初此事是由宰相关播提出来的,以臣之见,这次不如也由关播提出来!”
李慕辰站出来拱手道:“大王,如今朝中以卢杞的势力最大,倘若要发动,卢杞的反对声肯定会最强,但卢杞这个人却又不敢公然反对大王,他若想坐稳宰相的位置只能抱紧大王的大腿,而他那边的官员又大多是阿谀奉承、见风使舵之徒!谋逆案之中,卢杞当了一回实实在在的恶吏,这一次不如索性让卢杞再当一回恶吏,让他负责执行,他若做得好便罢了,他若做得不好,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如此一来,既能纠正官场不良之风气、精简机构、裁撤混吃等死的官吏,缩减行政开支,又能把那些充当保护伞的官员拉下马!”
赵子良也知道这些年来官场上的风气出现反复是当初进行官制改革遗留下来的问题造成的,毕竟当年进行官制改革时大部分官员还是留用了以前的官吏,并没有进行彻底的一次性大换血,尽管这些年来不断有新鲜血液补充进去,但那些旧官吏对整个官场风气影响太大了,很多补充进去的官员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和随波逐流,因此,这一次赵子良决定来一次狠的,在监督监察方面进行长期的高压政策,但同时又提高官员们的待遇。
赵子良权衡了一番,对李泌道:“长源先生,你抽空跟卢杞聊聊天,这种恶事做起来只怕也只有他最心安理得和得心应手,涉及到整个大唐官场的动荡,仅靠一个御史台还镇不住场面啊,还得让一个宰相出来压阵才行!”
李泌拱手答应:“臣遵旨!”
没过几天,李泌正好六十大寿,他在家里举办寿宴,发了一些请柬宴请一些亲朋好友和朝中大臣,卢杞自然也在被邀请之列,朝廷虽然禁止铺张浪费、禁止人情往来过重,但并不禁止请客置办酒宴,只要当事人不怕亏本,有钱人家自然是不怕亏本的,就怕不够热闹。
六十岁已经步入花甲之年,这是一个大寿,就算普通平民家庭也会举行寿宴热闹一下,更何况是像李泌这样身份的人,李泌过大寿的当天,接到请柬的人几乎都到了,就连不少没有请柬的人都想方设法进入李府想要碰碰运气。
李泌的长子李繁和管家在门口迎客,李泌和另外几个儿子在宅内招呼客人们,客人们陆续到来让张灯结彩的李府开始变得热闹起来,阵阵悦耳的各种乐器声从宅内传出来,更让气氛整个李宅内喜气洋洋。
一顶官轿落在了李府门前,又是一个官员到来,李繁看过去,只见一个长得有些丑陋的官员从轿子内走出来,李繁长期在外地为官,这次是专程为了李泌的大寿赶回来的,对长安许多官员并不认识,好在有管家提醒他:“大公子,这就是宰相卢杞!”
李繁当即哈哈大笑,迎上去拱手道:“下官李繁见过卢相爷,卢相爷大驾光临,鄙府真是蓬荜生辉啊,家父正在府内招呼各方宾客,如果家父听说卢相爷到来定会很高兴!”
卢杞拱手还礼道:“大公子大老远赶回来替长源先生过寿,真是一片孝心啊!大公子也知道朝廷有禁令,礼尚往来的人情不能过重,本相带来的寿礼有些寒酸,还望大公子不要嫌弃!”
“哪里哪里,卢相爷肯来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快请快请!”李繁说着亲自把卢杞引进府内。
卢杞原本在朝中的人缘就不太好,上次做了谋逆案的主审官之后人缘就更差了,也是声名狼藉,很多官员都不愿意与他往来,更不想跟他沾上边,因此他被李繁领进府内之后,只有少数官员跟他打招呼,大部分官员和宾客都当没有看见他一样,他为此在心里恨得牙痒痒,却在脸上不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