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良摆手,说道:“对了,你喝完了赶紧派人去找找,看城内哪里能搞到生姜,也给将士们熬一些姜汤喝了去去寒气!这种天气若感染了风寒可不得了,现在已是深夜,百姓们大多已入睡,让将士们上门时注意态度,不可扰民!”
“明白,大帅放心!”
城内虽然平定下来,但赵子良暂时并没有时间休息,一份份命令冲县衙出传到游奕军、护卫军和还在黄河南岸的唐军大营之中。
处理完事情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丑时,赵子良打了一个哈欠,一股睡意涌来,正想让亲兵找一间房休息,这时一个亲兵快步走过来抱拳禀报:“大帅,四夫人不放心大帅,连夜从陈留赶来了!”
“四夫人?什么?新平她来干什么,真是胡闹!”赵子良这才反应过来,亲兵说的四夫人是新平公主,这如何让他不惊?“她在哪儿?”
“啪!”茶盏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朱希彩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将军,饶命啊,都是末将无能,才导致两万大军全军覆没,末将该死,末将该死!末将本死不足惜,但末将想着如果不把消息及时禀报将军,唐军突然杀过来,将军毫无防备,亦不知情,岂不是很危险?所以末将拼死杀出重围,突围时还有数千人马,等突围出来只剩下十几个亲兵了,末将这么做都是为了将军啊,末将自知罪该万死,还请将军看在末将忠心耿耿的份上,绕了末将一条狗命,末将虽然打仗不行,但末将对将军忠心不二啊,末将如若不忠心,何必要冒死突围,率部投了李唐岂不是更好?”
李怀仙一听这话,也觉得颇有道理,对朱希彩的忠心程度也颇为赞赏,心中计较了一番,伸手将朱希彩扶起来,然后对下人吩咐道:“再去送两盏茶来!”说完又招呼朱希彩坐下,仔细询问唐军突然袭击的经过,朱希彩都一一作答。
听了朱希彩的描述,李怀仙从心里凉了半截开始变成了心中寒气直冒,浑身冷,按照朱希彩的描述,唐军大队兵马追着朱希彩到了顿丘城,全部都是骑兵,兵力人数不下一万五千人,如此大规模的骑兵数量,实在太可怕了,难怪在突袭之下,朱希彩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冲垮了营地。
朱希彩见李怀仙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又说道:“将军,这匡城已经不安全了,唐军袭营时最少也有一万五千骑,追着末将到顿丘的骑兵不下一万,将军也知道赵子良这个人一向用兵如神,谁能保证他不会只留下少量兵马盯着顿丘,带着大队人马连夜向匡城扑过来?两城之间不过五十里,在这下雨天对于步兵来说要连夜行军扑过来几乎不可能,道路泥泞会让他们寸步难行,但是这对于骑兵却根本不是问题,赵子良的骑兵如若真连夜扑过来,匡城一旦被围,将军,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啊!即便有幸突围出去,只怕剩不下多少人马了,这乱世没有兵马在手,谁还会理会将军?谁还会把将军当一个人看?”
李怀仙此时浑身打着冷颤,脸色有些白地说道:“看来这匡城是不能呆了,来人,来人,快通知各营将校,让他们来见我!”
不久,李怀仙带着数万人马连夜冒雨离开匡城向北濮阳方向撤走,不但丢弃了在匡城一带聚集的大量粮草,就连在这里打造的军备都丢弃没有带走,而叛军将士们则一个个怨声载道,很多叛军兵士早就想当逃兵逃走,但苦于没有机会,现在这种情况,大量逃兵产生了,李怀仙得到报告后心中虽然极为生气和愤怒,但现在也无力派人去追捕这些逃兵了,这种慌急火忙的景象已经不是撤退,而应该用逃窜来形容,等他撤到濮阳的时候,四万人马已经不足两万,在途中足足逃了一半,只剩下两万属于他原来的老底子。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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