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盖聂答应一声,策马转身而去。
王希明见状又做了一个稽首:“多谢将军体谅!贫道的营帐就在这里,将军如不嫌弃,请随我入帐喝一碗热羊奶解解乏”。
赵子良抱拳道:“那就请道长为我大军的向导,道长有什么要求尽管说,钱财还是其他,都可以”。
王希明摆手道:“不用,我虽然是出家人,但也是大唐子民,为将军做点事情算什么?”
“如此,本将军就多谢了!”赵子良也没有客气,问道:“对了,道长说开元末和天宝初曾在大内做供奉和待诏翰林,怎么从大内出来了?”
王希明一愣,随即叹道:“贫道是被赶出来的,只因天宝二年时,贫道在圣上面前说了几句劝诫圣上不可太过宠信李林甫的话,李林甫便怀恩在心,指使御使颜真卿上书弹劾贫道在宫中妖言惑众,圣上听信谗言,下旨将贫道赶出了大内,贫道从大内出来后居无定所,一路西来,最终来到了这里”。
赵子良不由苦笑道:“看来你我都是深受李林甫之害的人,也算是同病相怜吧!”
王希明道:“将军是国家栋梁,就算被李林甫之流陷害,也终归有官职在身、兵权在手,不似贫道现在已经是孑然一身”。
赵子良问道:“道长是信奉道教的,有没有想过把道教发扬光大?”
“当然,身为道教中人,谁不想如此?只是贫道如今没有官职在身,想要凭一己之力完成心愿只怕是难上加难了!”王希明说着唏嘘不已。
赵子良认真道:“如果本将军在北庭支持道长呢?道长有没有信心,是不是容易得多?”
王希明愣了愣,疑惑道:“将军为何这么做?这似乎对将军没什么好处吧?而且据贫道所知,将军好像没有信道教的喜好啊!”
赵子良正色道:“北庭胡人居多,汉人少,虽然这几年本将军一直致力于从内地迁徙汉人过来,但胡人的数量还是要比汉人多,我汉人想要彻底统治此地,这里就应该有我们汉人的文化和信仰,人不能没有信仰,没有信仰的人就没有精神寄托,很容易迷失在自己的人生路上,我们不但要让汉人们有可以寄托的信仰,也要影响胡人们,让他们了解和学习我们汉人的文化和信仰我们汉人的教派,你们道教想要发扬光大,就不能一直清静无为,要向百姓们传播道教的教义和宗旨,但不能装神弄鬼糊弄百姓,装神弄鬼迟早会被发现和揭穿,到时候百姓们还会相信你们吗?不要以为百姓愚昧好欺骗,其实最聪明的人才是百姓,认为别人愚昧的人,其实他自己才是最愚昧的!”
王希明若有所思,随即点头道:“今日听将军一席话,如拨云见日一般,以前想不通的,刚才听了将军之言,如同醍醐灌顶!只是,如果要宣扬我道教教义和宗旨、发展信徒,就必须要修建道观、道场,这都需要钱财,发展信徒需要一段时间,靠信徒们募捐资财也需要时间,看来无论做何事,刚开始的时候是最困难的!”
赵子良道:“本将军可以资助你一笔钱,但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不过本将军在这里要跟你约定,道教在这里发展所需的资金不能靠蒙骗信徒和百姓所得,而要靠百姓们自愿捐献,百姓们愿意愿意捐多捐少,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多谢将军!”王希明说着打了一个稽首,“将军放心,贫道一定会按照将军的指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