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白默默无语,陷入了沉思。倒是他身边,另有一位襦裙少女,主动出言,给了他套:“好一个安国府,不意那孺子麾下,竟真有这等的势力。弱水在大楚境内,只听说过嬴神通的后人自甘堕落,只是一个草包纨绔而已,难免心生鄙薄。可今日才知,传言确不可九。师叔,诚如秦师姐之言,此子我等只能暗窥,不可妄动。”
——能够一战力抗百里家与白王府两大势力,覆灭三十余天位的存在,真无需对静池剑斋顾忌什么了。
闻说此子嚣横,确有其本钱。当日咸阳城内,强行从秦师姐疵诈了二十颗灵息洗元丹,看来也绝非是师姐她软弱。
袁白闻言,亦是微微颔首:“看来真如你之言,此人非同猩。他既然秉性蛮横霸凌,不讲道理,那么强逼确非上策。我也是被传言所悟,写了他。”
他非是那种执拗不肯回头之人,这次确实是他误会了这两个识,拖延二十余日不肯对安国府下手,确是情非得已,而非是这二女有意轻怠。
在没有证据的情形下,与这安国府翻脸殊为不智。安国公本身实力不俗,而在其身上,还有着一整个大秦可以依靠。
且静池剑斋在大秦国内毕竟是外人,也是正道柱梁的身份,许多手段,都有着一定的顾忌。
就比如之前嬴冲,在衙门中下的悬赏捕令,让他们完全无可奈何。只能将那些被通缉的弟子,暂时撤出秦境。
可随即他又语气一转,眼神定定看着秦依人,目含深意:“可这般继续下去,也非是办法。这次斋主给出的时间,实在不多。否则薛长老那里,不好交代。”
这次的事情,那位斋主倒是不怎么在乎,只是对几位长老的决断不满,借题发作而已。真正对此事上心的,只有秦依人的师尊。
他袁白则是欠着那位人情,不能不灸尽力。
秦依人亦深知究竟,可她此刻,却觉无奈。秦依人并无怨意,斋主将她两个亲传弟子与袁白遣来此间,已可谓厚道。且事涉剑斋之存亡断续,斋主自是不肯再在无面身上,再浪费时间。
“弟子亦觉拖延不得,可如今已暂无法可想。只能一边继续窥探这安国府,一边遣弟子四面搜寻那无面踪迹。”
说到此处,她又神色迟疑道:“可这些方法,都需时间。以弟子之见,最好是遣人到他身边去,近水楼台,窥其究竟。只是弟子我再三思量,都并未寻到合适人选——”
她言语未尽,可在场三人就已知其后续之语。此事确实不易,静池剑斋略有些名号的强者,都在江湖之上行走过,易露根底。且静池剑斋的功法特殊,很难遮掩隐瞒。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无面’天君〔池剑斋内,无面没有见过面的人,真是少而又少。
这个幸伙,真要是藏在安国府内,那么只需一个照面,就会暴露身份。
不能瞒过那位安国公,毫无意义。
而就在诸人正沉寂之时,襦裙少女忽然开口笑道:“不如就让我来?之前那安国府,不是要招揽四名天位?料想秦师姐,必能为我安排一个合理身份?”
按照她们得来的消息,十余日前,安国府的吏曹参军魏征,一共拜访了四位中天境。可结果只有三人应征,剩余一人婉拒了安国府的招揽。
换而言之,此时在安国府内,还有着足够的财岭意愿,再供养一位中天强者。
“弱水?”
秦依人惊讶的往戚弱水看了过去,之后略一动念,就已明白。这位师妹,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不但功法与寻常的剑斋弟子有异,且甚少在宗门之内露面,并未与无面见过。
可问题是,身为静池剑斋最重要的嫡传弟子之一,戚弱水哪有这个闲暇?
不止秦依人犹豫,便连袁白,也同样不以为然。
虚弱水一身所习,另有用处。只为在祖龙之争内,夺得先机,哪有时间浪费在这嬴冲的身上?
“无需担心的m以三个月为限如何?我想在这三个月内,仔细看看此人。”
戚弱水目含惊奇的,眺望着远方的船队:“小妹修持的寻龙秘诀,能感应到此人身上,有龙气暗藏。一身气象,竟不低于我见过的诸国皇子。”
听得这句,在场三人都再无言语,且都是面面相觑,目现惊意不解。
身有龙气在身者,哪怕是与几十年后争龙之局无关,也必是身具七姓皇族的血脉。
可据他们所知,武阳嬴氏的血脉,早就与皇族分流。且因‘同姓不通婚’之俗,多年未有血缘交流。
——难道说此子,亦是天下争龙之局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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