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贞啊,真是个糊涂蛋!
自己这个大舅哥,论起文才没得说,可是大事情上太意气用事,太平庸了!
所谓宝物有灵,似《清明上河图》一般的重宝,不是什么人都能拥有的。哪怕不想给严世藩。也不能用假的骗他,这不等于打脸两次吗!凭着严世藩睚眦必报的性格,哪里会善罢甘休。
唐毅倒是不怎么怕严党,可也不代表他能保护着所有人。毕竟连徐阶都做不到这一点。
“元美和敬美两个,以后就要托付你了!”王忬无奈说道,知子莫若父,他也不好怪王世贞什么。
“您老放心,咱们是一家人。”
“那就好!”王忬又问道:“对了。你此番进京,会接什么职位?”
唐毅挠挠头,“旨意上只是说我裁军差事办得好,回京另有任用。”圣旨惜墨如金,如果是“重用”,恭喜你,就要高升了,“任用”却非常微妙,可能往上走,也可能原地踏步。甚至搞不好明升暗降,坐冷板凳,这都有可能。
王忬反倒不那么关心,笑道:“你还不到二十五,别人在这个年纪,连进士都没考上,你却南北的官都做了一遍,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呢!沉淀些日子,把根基扎牢了,等你的那些同窗好友都起来了。大家扶持着,抱成一个团,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孩儿明白!”
翁婿谈了一夜的话,王忬才动身前往南京。临别的时候,抱着外孙,拉着女儿的手,王忬感慨万千。
“爹,孩子还没乳名呢!您老赏一个吧!”
王忬思量一下,“平安是福。就叫平安吧。”
“借您的吉言。”唐毅两口子拜别了王忬,船只顺流而下,出了长江口,一路北上,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赶到了天津港口。
上了岸之后,唐毅就是一愣,这还是当初的天津卫吗?
码头上船只成片,一眼望不到头,虽然天寒地冻,可是南北商人云集,熙熙攘攘,什么好东西都有。
江南的丝绸,辽东的貂皮,高丽人参,蒙古的骡马,陕西的池盐……凡是能想到的东西,全都应有尽有,繁华程度,比起苏杭也不遑多让。
王悦影兴趣盎然,撩开车帘,向外面看去。
“真热闹啊!”王悦影突然发现一处庙宇,红墙绿瓦,光彩夺目,不算大,可是往来的百姓络绎不绝,香火缭绕。
“哥,去看看!”
两个人下了马车,兴冲冲赶了过来。站在密匝匝的人群外面,举目一看,唐毅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丝疑惑。
王悦影抢先念了出来,“唐公祠,哥,这个唐公是哪位神仙啊?”唐毅挠了挠头,“我也没听说过,进去看看。”朝廷对银祀一贯不手软的,更何况放在闹市区呢。
两个人随着人群,进入了庙宇,往正堂上看去,只见一座高大的铜像,刷着一层厚厚的金粉,身上披着大红的官服,往脸上看去,五官清秀,眉目舒朗,没有胡须,年纪不大的样子。
供桌上摆着铜香炉,插满了香,要不了半个时辰,就要倒一遍香灰。
好一座兴旺的唐公祠。
王悦影看着神像,半晌呆呆道:“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回过头,却发现唐毅的脸已经黑了,看看神像,看看唐毅,王悦影惊得捂住了嘴巴。
“哥!”
“出去再说!”
唐毅拉着王悦影,从人群挤出来,二话没说,直接让人拿着他的名帖,去把知府唐汝楫给找了过来。
“小渔兄,以往未见。”
“是啊是啊,我也甚是想念行之兄。”富态了许多的唐汝楫大笑道。
“呸,你是想我不死!”唐毅怒气冲冲,“我问你,那个唐公祠是怎么回事?”
唐汝楫的脸色也变了,“行之,百姓们感念你开海之恩,建生祠祭奠,我也不好拦着。这也说明你政绩卓著,深得民心啊!”
“你就害我吧!在京城的门口建生祠,你怎么不建到午朝门外?”唐毅怒吼道:“拆了,马上给我拆了!不然我和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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