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面前,警署前厅大堂的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殷红的鲜血在大厅里像小溪般流淌了一地,空气中充满了刺鼻的血腥味。
死者足有十几人,从前门门口到走廊入口的十几米里都躺满了尸体,这些尸体都穿着黑色西装,看着像是圣女教的成员在这些尸体中间,许岩看到了几个眼熟的面孔,刚刚曾在前门阻拦自己的那几个日本汉子。
他蹲下来翻看了两具尸体,现这些人的致命伤害都是锐器的致命伤,尸体上余温尚存,显然是刚死不久的。
现在的许岩历经场面,自然已经不会被几具尸体就吓到了,但他感觉很惊讶:刚刚自己进来的时候,这些圣女教的人还是活着的。从自己从后门翻墙进入大楼到现在,也不过是十来分钟的时间。
这么短的时间里,谁能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无声无息地杀掉了这十几个圣女教成员,让他们连一声惨叫或者呼救都来不及出来?
尸体上体温尚存,很有可能,凶手并未离开。
这时,许岩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他深呼吸一口气,他站起身,望向了警署大门:大门外,弥漫着浓重的深色雾气,看不清十步外的景象。
雾气中,渐渐浮现出一个朦胧的人影,那人影越来越近,渐渐清晰。
看到来人,许岩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来人约莫四十多岁,是个中年的瘦高个子,宽袍大袖。他头顶戴着一顶高顶的黑纱帽,身穿黄红色交映的绣衣长袍,腰缠着黑色的腰带。在他的腰间,悬挂着一把狭长的长弯刀,刀鞘亦是黑色的,脚穿黑色的长绑皮靴,两腿很长,支撑得整个身体站得稳稳当当。
来人有着一张冷酷的狭长脸,眼睛眯着,一头黑色的长很整齐地绑在了脑后,脸色有些苍白,一双眼却是炯炯有神,眼神凌厉如刀。
俩人对视了一番,许岩问道:“这些人,是你杀的吗?”
这古装男人眯着眼睛打量着许岩,良久,他冷冷地开口了:“小子,竟敢如此无礼,你是想跟这几个蛮子一般下场吗?”
“蛮子?”看了下地上的尸体,许岩若有所悟:“你说的蛮子,就是他们?你杀了他们?”
古装男子冷冷一笑:“是又如何?不知哪来的一群蛮子,竟敢阻拦本官去路,唧唧歪歪地说些让人听不懂的番话,鼓噪又刺耳,让人心烦,本官顺手就把他们给料理了。
小子,这是哪里?为何有这么多的魔物和蛮子?东瀛州闹天灾了吗?”
看到来人的装束,许岩便有一个猜测了,他试探地问道:“这位大人,您是大明的朝廷命官?”
古装男子不耐烦地说:“小子,你便是不认识本官,也该认识这身飞鱼袍!你听好了:本官乃锦衣亲军缉事衙门派新河南府分守衙门缉事百户贺德强,前来东瀛州缉拿魔门要犯!这里到底是不是东瀛州?”
听到那男子表明身份,许岩表情顿时凝重这位中年汉子,放在常人眼里,那是妥妥的疯子一个,但许岩因为自身经历特殊,却是立即明白过来:眼前的这个中年人,他也是跟朱佑香一样,是从大明帝国那边过来的。
难道自己跟大明世界比较有缘吗?要知道,这可是自己碰到的第三个大明世界来客了!
看到许岩表情古怪,贺德强喝道:“小子,本官问的话,你没听到吗?这里到底是不是东瀛州?为何有这么多蛮子,他们说的话,本官一句都听不懂!”
“大人,东瀛州的事,这就说来话长了……”
许岩想要解释,却是忽然现,这事实在太复杂要如何跟一个明朝知识水准的武官解释,他并不是来到了大明朝廷辖下的一个州府,而是来到了另一个人类时空呢?
要知道,当初的朱佑香是足足看了好几天的电视新闻,她才接受了这个事实。对这种彻底颠覆世界观的事实,岂是简单的三言两语能解释的?
所以说,美少女真是天然拥有特权的对着素不相识的美少女朱佑香,自己可以收留她,可以毫无保留地帮助她;但面前这位锦衣卫军官倨傲凶戾,一言不合就悍然杀人,对这样的人物,许岩实在没什么好感。他虽然不打算帮这些日本人报仇,但也不愿跟他打什么交道。
他耸耸肩,一摊手:“这位大人,这件事,你不妨自己去寻找答案吧。多看看,你自然就明白了!我还有事,恕我失陪了!”说罢,许岩转身想走。
看到许岩竟敢拒绝自己,贺德强脸色一沉,眼露寒芒。也不见他如何作势,俩人之间明明还相隔五六米的,但他一步跨出来,却是突然就到了许岩身后,白光一闪,那把黑乎乎的长刀已猛然出鞘,向着许岩后脖砍劈而下。
贺德强狞笑着:“魔门余孽,受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