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这件事,我可是只跟你说过了,你可千万不要跟别人说啊!不然的话,我要被你害死了!”
“当然,那是当然。”许岩想了一下,却是若有所思:“师姐,你说,在你们刑侦支队……你们公安局内部。像你这样,跟秦岳交过朋友的人,有多少个呢?”
郑秋怡的笑容渐渐地凝固起来,她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师弟。不是师姐我吹牛,平时我也算是比较有原则的人了,在系统里的名声一向不错,但就连我这样的人都能收到秦岳的钱……若按我估计的话,在我们公安内部。秦岳的朋友会有很多的吧?但问题是,我们不知道谁是!”
“师姐,在你的部下里,你能找到一些绝对可靠的、跟秦岳那边也扯不上关系的人吗?”
郑秋怡苦笑:“要说绝对跟秦岳扯不上关系……这个,只能是我们支队看门口的保安老张还有几个新来的警校实习生了吧,连我自己都不符合这个条件。
说真的,大家都不是生活在真空里的人。只要秦岳舍得砸钱,我们干警里肯定有不少人是他暗中的‘朋友’的大事他们未必敢做,不过暗地里走个消息报个信,那帮老油条绝对敢。如果要对秦岳调查。只怕我们的人还没出门,秦岳那边就收到风声了。”
她望着许岩,认真地说:“岩子,不是师姐我想推脱,但我真的觉得,你如果决心要对秦岳下手的话,由你们的情报部出手比较合适的!你们部门的权限大,做事比较方便,更关键的是,秦岳就算本事再大。他也没办法收买你们的人你们是直属中央的部门,他根本就接触不到。”
“这个……我们情报部,管的是谍报和安全的事,好像黑社会不归我们弄吧?”
“得了吧。师弟!”郑秋怡笑了,她笑眯眯地说:“师弟,师姐也不是傻瓜,你们行业的事也懂一点的。国家安全是个筐,啥都可以放里装,关键是看你们想不想插手罢了。师弟。你还是个处长,想弄秦岳,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大不了,你们把他抓回去,把他的问题和证据查清楚之后,再移交给我们锦城公安局好了,那时候我们接手,就容易得多了。”
许岩尴尬地笑笑,他当然知道,只要跟文修之说一声,他肯定会帮自己收拾秦岳。但问题是,在这件事上,自己实在不好意思动手因为自己也收了秦岳的钱,答应放秦岳一马的。
许岩还年轻,作为好面子的年轻人,他对自己的承诺和信誉还是看得很重的。没有特殊的原因,他不好轻易毁诺破信的。他之所以极力劝郑秋怡调查秦岳的旧案就是这原因了如果是秦岳以前犯下的旧案被公安机关调查,那就不关许岩的事,也不算许岩毁约了。
虽然在旁人看来,两者之间根本就没啥区别,但许岩却知道,自己还是很在意这点的,就算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也好,自己起码没有抓住1225的事来报复秦岳,自己能算是问心无愧了对一个修道者来说,问心无愧、念头通达还是很重要的。
现在,许岩实在不好意思告诉郑秋怡,自己也是收了秦岳的钱,所以不好出手,他望着郑秋怡,脸上挂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我们部门有些事最近比较忙,实在抽不出人手来……这个,反正秦岳一时半会也跑不了,也不急在一时,先搁一下也可以的。
师姐,回去以后,你看能不能梳理一下这些年的报案线索和未破案件,看看是不是有哪些案件可能跟秦岳有关系的?能减少一批积案悬案,也是增加你们的破案率的好事,对你也是一个成绩吧!这不是急事,你有空的时候再看也不迟。”
郑秋怡是聪明人,她立即明白许岩的意思了:许岩并不是真的让自己去查哪些案子跟秦岳有关系,他的真正意思是让自己好好看看,这些年来,有哪些未破的积案案件线索,如果合适的话,不妨把这些案件给栽到秦岳的头上按照行话来说,这就是要砌案子了!
郑秋怡微微犹豫:她性情正直,但并不等于她不知道变通:如果这样存心冤枉一个无辜的人,那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她打死都不可能会干这种事。但如果栽赃的对象是秦岳这样作恶多端的黑帮渣子,又是为了报答许岩的恩情……这好像也不是不能商量的事?
她微微点头:“如果有合适案件的话……我先看看吧。”
说着,郑秋怡盈盈地起身告辞:“好的,事情谈完了,我也该回去了!师弟,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就是了。”
尽管郑秋怡客气,但许岩还是把她送到了楼下。回到家里,看着墙上的时钟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许岩拿出了手机,沉吟良久,终于还是拨了黄夕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
话筒里传来了黄夕惊讶的声音:“呀,咱们的许处长,你居然还活着了?还居然主动给我电话?今天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真是稀奇事咧!我还以为,您老人家早不食人间烟火,鹤驾西游了呢!”
自己的助理满肚子的怨气,许岩自然听出来了,他尴尬地笑笑:“咳咳,黄夕,别闹!你现在有空吗?找个地方,我想见一下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