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视一番,袁方觉得这少女也只是受惊虚弱,一时昏睡而已,并无什么大碍。
袁方便松了口气,方才步出了帐外。
“师父,那姑娘怎样了?她是什么人,为何会有河北军追她?”诸葛亮迫不及待的问道。
“她受了箭伤,我已替她包扎好,眼下已睡下,还来不及问明实情。”
袁方目光扫向了淇水那头,问道:“朝歌方面的情况怎样?”
诸葛亮这才想起正事,忙道:“方才我已派斥候前去打探,朝歌城驻有三千兵马,城头上还插着‘辛’字的旗号,看样子那辛毗早有准备,事先已屯兵于朝歌,想要阻挡我们夺取河内。”
这个辛毗。倒还确有几分智谋。
袁绍的谋士集团中,辛毗是排位靠后的一个,但袁绍的那些谋士,虽多为袁方所灭,放眼天下。却也都是智谋之士。
这个辛毗记着辛评之仇,既要跟袁方对着干,早有准备也是意料之中。
“先渡河再说。”袁方下令道。
号令传下,四千余豹骑迅速行动,赶在日落前,悉数渡过了淇水。进逼朝歌城。
城中辛毗虽有军三千,但显然也知道自己的斤两,不敢出城阻挡袁方渡河。
过淇水,袁方策马直抵朝歌东门城前,高声喝道:“辛毗,袁绍已死。冀州已尽归我袁方所有,今你妄想凭借河内一郡顽抗,只能是自寻死路,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开城投降,我恕你前罪。”
声如惊雷,那威胁之词。令城头敌军耳膜嗡嗡作响,无不为之色变。
城头中央处,辛毗却一脸阴恨与嘲讽,听得袁方劝降,冷哼一声,厉声道:“袁方,你这逆贼,你逼死袁公,害死我兄长,天理不容。我辛毗焉能降你这等畜生。”
袁方剑眉一凝,眸中,凛烈的杀机迸射而出。
“辛毗,你也不用大义凛然,当年我号召天下诸侯。尊崇天子,袁绍却拒不承认天子的权威,你既然要忠于袁绍,又为何要违背他的理念,反而归降那个他不承认的天子!”
袁方压住怒火,一番高亢之词,顿时戳中了辛毗的软肋。
辛毗脸上顿露尴尬,一时不知如何以应。
袁方已冷笑一声,高声道:“辛毗,你不降我而降天子,无非是想借天子的力量,报你自己的私仇。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没用的,河北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我袁方的将士们浴血得来,我绝不会让任何人窃取,你阻我夺河内,只有死路一条!”
辛毗身形一颤,背上立时窜起一股寒意,城头一线的守军,也皆露惧意。
片刻后,辛毗却强撑起坚强,冷冷讥讽道:“是又怎样,天子的御林军,马上就会前来接管朝歌,我倒想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跟天子的军队开战。”
辛毗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他以为袁方推崇尊王攘夷,为了所谓的名声,绝不敢跟天子开战,如若攻不下朝歌,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天子军队,窃夺河内,窃夺他的胜利果实。
看辛毗那副猖狂劲,显然他认为,自己凭着三千兵马,足以守住朝歌,袁方短时间内,根本奈何不了他。
“很好,辛毗,我会记住你今天的话,咱们走着瞧吧。”
再无多言,袁方拨马而去。
城头上,辛毗望着袁方离去的身影,脸上的得意愈盛,冷哼道:“你若大军皆至,我还惧你三分,今你就区区几千骑兵,我看你怎么赶在御林军到来前,攻破我的朝歌城,哼。”
……
还往大帐,天色已暗。
袁方将辛毗的意图,告知了赵云和诸葛亮,谋划着如何尽快攻破朝歌。
正谋划无策时,那负伤的少女,却拖着病躯,前来面见袁方。
而此时,少女事先询问,已知袁方的身份。
她显然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明知袁方身份,却并没有慌张畏惧。
这次见面,袁方才有机会询问,少女为何被辛毗的军队所追击。
原来,这少女的父亲,原为朝歌县令张汪,本为袁绍治下官吏。
袁绍死后,张汪收到邺城发来的檄文,便打算顺应天命,归降于袁方旗下。
谁料,那郡守辛毗,却执意要继续对抗袁方,张汪劝说不济,惹恼了辛毗,便被打入牢中,全军更被抓捕。
少女事先得到消息,被心腹家丁护送逃出朝歌,谁料却被军兵追击,幸得遇上袁方,不然早已香销玉陨。
“令父倒也是个识时务者,嗯,放心吧,待我攻破朝歌,救下你父后,必任命他为河内太守。”袁方当即做出承诺。
那少女甚喜,忙道:“多谢大将军,其实我来见大将军,正也是有条计策,可助大将军速破朝歌。”
袁方精神一振,不料这少女,竟有破城之计,当即便问她有何计。
少女便不紧不慢,将自己的计策,诿诿道来。
袁方恍然而悟,年轻的脸庞,不禁扬起几分诡色,冷笑道:“好啊,此计甚妙,辛毗他作梦也想不到,我会这样破城。此番若能速破朝歌,你和你父便为首功。”
“多谢大将军。”少女盈盈一礼,笑着谢道。
袁方看着那笑如桃花的少女,忽想起什么,问道:“对了,还未知姑娘芳名。”
那少女便浅浅一笑,轻声如银铃般,道出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