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朝政治军事家于谦在小时六岁的时候,随父亲及叔父途经凤凰台,其叔父随口吟了一句:“今日同登凤凰台”。这叫口占出句,古时很多的对联就是这样来的。
然后小于谦便在此时对道:“他年独上麒麟阁。”
麒麟阁者,汉武帝所建,后用来存放国之功臣的画像作为表彰,于是渐渐地,所谓“麒麟阁”,便是指国之柱石阁。
他年独上麒麟阁,便是指,他年我当为国之柱石。
当时看到这个故事,其实方天心里并不怎么感冒,甚至是有点不太以为然的。因为那时他的性子比较淡然随和,天然地对所有哗众取宠的、夸张煽情的、慷慨激昂的、傲气冲天的……总之就是类似的东西,不太入眼,更谈不上什么欣赏了。
而这个故事,就被他划为了这一类。
但是这时,他想,他的欣赏观点,已经变化了。
而欣赏观点来自自身性格。欣赏观点的变化,其实也即意味着自身性格的变化。
其实。也直到这时,方天才知道,走在修行之路上,在一步一步向上走的过程中。原来,发生着改变的不止是那三级四级七级八级什么的级别,同时跟着一步步改变的,还有这个修者的心胸、气魄和眼界。
刚来此世,那是独在异乡为异客,风雨之夜叹飘零。
而到了今时今日,却已是万里风云随心起。无限江山入眼来。
就算面对着前路断绝,也只是微笑。
因为哪怕一无所有,还有信念。这信念提起,那永无止境的力量便从心底泛起,那可以砍尽任何荆棘的长刀便在心中凝聚起。
从此之后,在思想上,在行事上,可以我思、我忧、我虑、我应该、我或许……
但在心志上。将只会是——
可以!
能!
必!
若是心许都不能,何来他日光华生?
……
晋入九级后的第三个夜。
按照之前计划进行中的,和其他魔法师的谈话依序在进行中。
这一次。坐在对面的,是一位七级的魔法师,名为卡鲁。
一开始展开这种会谈计划的时候,方天是五级。然后,几乎是每隔一段时间,就升一级。从最开始的五级,到六级,到七级,到八级,而到了现在。却已是九级了。
他每提升一级,带给对面谈话者的感受,便会是一番新的模样。
当他五级的时候,对方会想,哦,后起之秀。你的水平到底如何。我还要好好考你一考。或许你只是一个天赋绝佳又传承绝佳的傻瓜呢?和一个傻瓜探讨严肃又深刻的话题,那是有眼无珠,比傻瓜还傻,闹大笑话。
当他六级的时候,对方会想,哦,真了不得啊,哪怕只再晋升一级,就可以与我等同为魔法师了。
这里要说一下,那就是对于大陆上的普通人以及部分中低级武者来说,所有的与魔法元素打交道的修者,都叫做魔法师。没入门的魔法学徒叫魔法师,九级的魔法学徒还是魔法师。法师大法师是魔法师,圣域还是魔法师。
而对魔法师自己来说,从初入门到六级的同行,称为是魔法学徒。晋入了七级之后,就可以称为魔法师了。其实这魔法师仍然是魔法学徒,但谁叫入了七级之后,就成了一方一地的“大佬”了呢。
大佬耶,总是要讲点身份的吧?再称为是魔法学徒,那是不是太掉价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魔法师”这个美称就出现了。
连七级都开始讲起身份,那可想而知的,到了九级,更要讲,而且要大讲特讲!
所以九级的魔法师那已经不叫魔法师,而叫——准法师!简称,准法!
怎么样,够牛气吧?
超越准法后,那不用说,法师,然后,大法师,然后,圣域。
这是魔法师们自己的内部所用称呼。
当方天入了七级的时候,坐在对面的谈话者,哪怕是九级的魔法师,就再无任何一个,用任何稍微带着俯视眼光看他的人了。之前,他再殊秀,再少年天才,也只是后辈,只是后起之秀。
但当他到了与他们同处一个大级别的时候,谁还会以后辈来看他?谁又有资格以后辈来看他?
然后,八级。
还没等众人对他的这个新身份怎么适应,他便又已经晋入九级了!
九级,准法啊!
到了此时,同为九级的那些就不说了,试问,那些八级七级的,甚至是以下的,当他们坐到了方天对面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这种最根本的级别差,再加上方天那令人窒息并且越来越令人窒息的光环和影响力……
所以此时,这个名为卡鲁的七级魔法师,对着方天,与对着师执尊长无异,甚至于,执礼要更为恭敬。
而这场谈话对于他来说,核心也就是讨教,而不是什么探讨。
那是一个关于冥想的小问题,不大,但是对冥想的效果很是会造成一些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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