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老天不报她张四姐自己报。
郑氏自己不过是妾,挤兑主母死了,儿子也从庶长子成了嫡长子,自己即便离了沈家,还有做官的兄弟能依靠。还有沈瑾,有那样的父母,凭什么风风光光地做状元郎,以后有份好前程?每次想到三姐临时之前还念着沈瑾,张四姐就对沈瑾的恨意增加一份。如今报复沈家四房父子,已经成了张四姐的执念。
沈瑾听到父亲的风流韵事,目光有些躲闪,即便察觉张四姐说到最语调不对,也会当她是想起往事心存怨愤。毕竟她们姊妹的悲剧是四房造成的,真要是半点不怨,就成圣人了。
这会儿功夫,沈瑾心中已经有了决断,逝者已矣,张三姐是顾不上了,张四姐这里还是好生补偿一二,帮她置办些田产傍身,再找个老实男人嫁了,叫人照拂一些,安生过日子。
只是男女有别,不好留张四姐在这边招待。想来她之前说的含糊,让管家误会,以为是自己带人回松江,才会安置在这边院子,险些闹出乌龙来。
想到这里,沈瑾便对张四姐道:“今夜已晚,我就不留四表妹了,这就让墨香带你去客房安置,有什么明日再说。”
沈瑾身上穿着孝衣,又是知根知底,张四姐也没想着,老老实实随着墨香下去安置了。
沈瑾却是彻底走了困,坐在茶室,吃了几杯酽茶,想起前几年的事,恍若隔世。
雄鸡报晓,东方露白。
沈瑾回房,简单梳洗一番,想起张四姐,吩咐墨香道:“好生看顾客房那边,吩咐厨房做几道江鲜送过去。”
墨香好奇道:“大爷,那娇客真的是大爷从京城带回来的,这……要不要避着些人?她怎么晓得奴婢的名字,是大爷之前说的?”
沈瑾一顿,道:“是因这个,管家才放人进来的?”
墨香点头道:“可不是吗?要不然半夜三根上门,即便是女子,也没人敢开门。”
沈瑾道:“是家里的远亲,早年曾来过家里,无需避着,只当寻常客待便是。”
墨香听了,忙点头应了,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并不是她多嘴,而是管家爷爷叫她探问的,就担心家中没有长辈在,大爷有什么不妥当处。大爷可是状元郎,尚未娶亲,要是婚期闹出什么小寡妇绯闻来,怕是与名声有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