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瑞看了眼窗外,已经是下午,沈玲今天出城去通州,连夜包船南下,顺利的话,三、两天的功夫也就追上沈珠了。
因时间紧,沈瑞没有多话,直接带沈玲去了后院。
徐氏意外沈玲走的匆忙,不过在知晓原委后,还是点头道:“既是如此还真应该跟着去看看,沈珠虽及冠,可到底没有单独在外行走过,跟着过去也安心些……”
沈玲还问这边是否给沈洲捎带东西,徐氏哪里会跟着裹乱,只说不用。从京城到南京的水路方便,有什么要往南边送的也方便。
沈玲来去匆匆,沈瑞送完人后,又被徐氏叫到正房这边。
徐氏皱眉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才沈玲说的含糊,理哥儿那边是不是说了什么,还是发话将他们兄弟扫地出门了?他可不像是耐烦与族亲揪扯的性子。”
到底是经年老人,从沈玲告辞时的勉强与战战兢兢中,徐氏瞧出几分不同寻常。
沈瑞将方才书房里听到了讲了。
徐氏听了,眉头微蹙,好一会儿方叹气道:“理哥儿的性情,确实是不喜这些,如今既是已经话说出口,也是有了定夺,对于族务不会再插手,以后京中各房少不得又是过去景象,各家顾各家,成为一盘散沙……”
即便到了大明朝好几年,可沈瑞骨子里还是现代人,对于宗族本就没有什么归属感,忍不住为沈理辩白,道:“沈家九房,名为族亲,可内外房早就出了五房,只是之前族长太爷经营的好,使得各房一直没有分宗……一家子连着一家子的,要是以后真的事事找六哥,六哥也没工夫寻思别的了……”
所谓族亲,对外是亲人,对内是什么就不好说了。沈理幼年日子困窘,除了丧父之外,主要是堂亲夺产,能对族人产生亲近之心才怪。、
前几年沈家宗房、五房、九房都有人在京,二房又是早定居京城的,早有了根基,使得各房都来亲近,族亲之间看似热络,实际上各房之间也有说法。不说别人,就是宗房沈械,对于年纪相仿且处处出色的族兄弟沈理,往来中就带了忌惮,生怕他将族人笼络过去,威胁宗房的地位。因此,明知九房上下有心讨好沈理,沈械也没有出面说和,就是不愿意让沈理有助力。
等到沈械起复外放,失去对京城族人的掌控,才想起沈理来。想的很美好,在自己不在的时候,让沈理做个牵头人,笼着京城族人,将沈氏一族的荣耀背负起来。那样的话,除了庇护族人之外,少不得也成为宗房强援,加上背靠相府,以后沈械回京的事也就指望沈理身上。
显然,沈理没有那么大公无私,不陪他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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