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姐听着,却是不见欢颜。
沈瑞原以为她是担心沈珏,这会儿瞧出不对来,失笑道:“妹妹也太小瞧人,毛迟虽延到今年才下场,可不是他学问不足的缘故,一是京城距离昆山千里之遥,往来不便;二就是他身为状元之子,在京还不显,回乡后士林瞩目。要是不下场还罢,只要下了场,除非拿了三元,,否则就容易为人诟病。毛迟憋着心劲,定要妥妥当当的才考,这才晚了两年。你就放心吧,他定是在榜上的,端看名次好坏。”
徐氏虽喜沈珏的厚道,却也不愿见他因此事愧疚,就将乔氏算计四哥的事情说了。
乔氏与沈珏是母子名分,只要乔氏活着一日,这名分就丢不开。徐氏希望晚辈懂事孝顺,可不希望他愚孝。
沈珏听着,面上十分震惊,可心中却并不觉得意外。
自打前年冬天几个沈家子弟随着徐氏踏进沈宅大门,见到乔氏第一面时,沈珏就觉得她有些疯癫。
出京这一年,即便有些事他并不知晓内情,可从二老爷对乔氏几近软禁,乔氏身边的人也换了两茬,就能瞧出乔氏没少折腾。
如今乔氏事败,沈珏心中庆幸不已。
瞧着三老爷、三太太对四哥的疼爱,要是四哥有个闪失,那两口子也不用活了。到了那个地步,乔氏只怕也活不了。沈家拢共就这几口人,一下子没了一半,大老爷夫妇都不年轻,哪里受得了如此打击?
他不再想着为乔氏求情,过后还曾同沈瑞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虽说之前是我的过错,遭了大罪也是自作自受,可能就此揭开此事也算是化解了沈家厄运。否则要是太太真是闹出事来,还不知后果会如何。只要一想,都叫人后怕……”
兄弟两个到上房的时候,与西院漆黑一片不同,上房的灯已经亮了。虽说深更半夜,离天亮还早,可大老爷与徐氏都早早起了。
沈珏不免羞愧,要不是他之前为了多穿少穿的缘故磨磨蹭蹭,也不会过来的迟了,倒是叫长辈好等。
大老爷肃着脸,说了几句训丨导的话。
大老爷对沈珏这个侄子,向来温和慈爱,可自打沈珏病愈后,就开始严厉起来,就像对沈瑞的时候。
大家都看出来了,这是二老爷不在,大老爷要亲自管教侄子了。
沈珏虽不乐意被人约束,可对于大老爷的严厉却不抱怨,反而隐隐地生出几分亲近与欢喜。
大老爷训丨导完,徐氏就叫人摆了早饭上来。
早饭上都是沈珏爱吃的饭菜,还有两道甜点。
沈珏看着,眼睛亮亮。
徐氏却指着那两盘点心道:“旁的还罢,这两盘甜点只能一样吃一块,要不然容易口渴。等明日三哥歇了,再叫人做了给三哥。”
沈珏老实应了,等大老爷与徐氏落座,才跟着沈瑞坐下,用了早饭。
等沈瑞、沈珏坐着马车,离开沈宅时,外头还是乌漆墨黑。
沈珏生出几分紧张,道:“二哥,要是卡在县试可怎么办?”
沈瑞轻哼道:“自然是要打你一棍子仲安九岁就过了县试,如今你已经十五,还想着自己过不去岂不是活该挨教训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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