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婢不管心中如何想,到底不好说沈举人不好,都笑而不语。
沈瑞见她们如临大敌的模样,本想要劝几句,不过想想有个张老安人在,沈举人也不是明白人,为防生事,怎么提防都不算多。瞧着沈举人的模样.连君子的架子都不端了,以后会如何行事还不好说。
冬喜笑道:“总算将那两位送出去,那个秋月看人就盯着穿戴首饰这些,眼睛里长了手似的,让人不自在;冬月娇怯怯的,大声一句,泪珠子就要落下来。要是她们两个留下,我与柳芽怕是得十二小时不省心,这屋子里也要开始防贼
柳芽跟着笑道:“也是便宜了她们,到书斋服侍虽而是二等,可听说满府差事,数书斋最清闲。”
她笑得天真烂漫,看的沈瑞与冬喜都皱眉。主仆两人对视一眼,冬喜道:“咱们才来一日,柳芽怎就晓得这个?是老安人那边的人说的。”
柳芽点点头,道:“是郝妈妈说的,郝妈妈说,老爷书房里服侍的姐姐多,活计也最闲情体面,就是四季衣服赏钱也比别处丰厚。”
冬喜神色有些凝重:“哦?郝妈妈怎说起这个?这是想要哄你去谋‘好差事’?”
要知道柳芽名义上可是沈理夫妇的侍婢,受命来服侍沈瑞的,要是真的去与沈举人有了关系,那打的不仅仅沈瑞的脸,就是沈理夫妇面上也难看。这个郝妈妈说起这些,到底要做甚?
柳芽不解地看了冬喜一眼,道:“我是服侍二哥的,怎会换差事?”
她这样反应,冬喜也有些糊涂:“那郝妈妈就没再说旁的?”
柳芽想了想,点头道:“还有一句,我先头想旁的没留意。郝妈妈说,四房各处院子用人都有定例,独老爷身边的婢子是没有限数。”
这回轮到沈瑞意外,他可还记得清楚,自己三年前被掐着青紫的胳膊,那郝妈妈就是张老安人身边的恶犬,如今怎么又莫名其妙地对他示起好来。与柳芽说这些,显然是指点他之意。
冬喜则松了一口气,道:“二哥,三年前婢子在这边服侍二哥时,便与郝妈妈打过两次交道,那最是个势利的。这回能主动对二哥示好,看来老安人如今在这府里的日子没那么风光。如此也好,二哥也能安心功课。要是纷扰不断,还不若再想法子避出去,堵心是小,耽搁了读书是大事。”
沈瑞想着从沈全那里得来的消息,沈举人子正托人寻找继室人选,便幽幽一笑。
孙氏那样的品貌,对四房又是如此贡献,张老安人都能弄成生死仇人似的,说到底不过是守寡妇人对儿子的掌控欲作怪。等新媳妇进门,张老安人会如何?就算她想要故技重施折腾新媳妇,这回也没有孝顺儿子给她撑腰。
到时内院婆媳相争还不及,哪里还会有闲心算计前院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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