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泽拉刚刚用冲锋枪打了一梭子,听到费斯塔的指令,连忙一个侧滚来到瓦砾堆后面,但跟在他们身后的两名士兵可不都像他们一样身手敏捷,仅仅眨眼的迟疑,其中一人便被巷**来的子弹击中,另一人连滚带爬地跟了过来,却把武器遗弃在了路上。
“想逃?”
马奎尔冷哼一声,不等硝烟散尽,他带头跳出掩蔽位置,躬身疾行,冲过了七八米宽的开阔地带,侧身靠在一处瓦砾堆的斜坡面。
探头一看,果然有三个意大利人借着手榴弹爆炸的掩护往后撤退。
两名陆战兵紧随而至。
估算着对方的行动节奏,,马奎尔口中低语:“听我口令开火,一……二……三!”
踩着“三”这个点,三人默契地探身而起,分别朝着自己盯准的方向开火。三支STG-45突击步枪迸发出畅快的哒哒声,连串子弹迸射而出,形成了两条虚线状的火鞭。
在连续点射的模式下,弹匣里的子弹消耗得并不快。马奎尔却不迷恋这种射击的畅快感觉,估摸着打出了半个弹匣的子弹,击伤了至少一名敌人,迫使他们半途停止撤退,极为狼狈地滚进废墟堆里,便低吼道:“停火!隐蔽!待机!”
费斯塔那边,佩泽拉的受伤使得他们的处境顿时变得艰难无比。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佩泽拉虽然中弹,却没有丢掉武器。在用掉了最后一个急救包的情况下,费斯塔只好用最为简易的扎带止血法给佩泽拉进行处理,然后把步枪丢给另一名士兵,自己拿起冲锋枪,倚靠废墟做最后的抗争。
探头的刹那,费斯塔看到有两名爱尔兰陆战兵弯着腰往这边奔进,以他们的速度越过这段距离只消几秒时间,到时候枪口抵到脑袋上了,任他们本事再大也难有作为。
没有任何的犹豫,没有任何的顾虑,费斯塔端枪而起。在近距离的战斗中,布瑞达冲锋枪最大的优势就是它快速射击的可操控性,所以费斯塔放弃了瞄准,直接凭感觉从左往右进行横面扫射,且以六七发子弹为一个间断点。这第一梭子过去,便感觉自己射中了一个目标——至少是让对方受到了擦伤。接下来,枪口轻微平移,双手使力尽量抵消后座力产生的弹跳,手指有节奏地扣放扳机,一梭、一梭、一梭,最后一梭直接将所有子弹全部打光。
闪回瓦砾堆后面,费斯塔大口喘着气,他抛下完全打空的弹匣,从佩泽拉那里接过最后一个弹匣,熟练地将其装好,然后看看伤口流血不止的同伴,苦笑道:“我们终究还是没能摆脱命运的束缚,但无论战死还是被俘,我们都已尽了全力,可以问心无愧了。”
“来支烟吧!”佩泽拉突然对他说,“其实……有些事情根本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够改变的,我们明明知道,却不愿意承认,是我们的固执让我们走到这一步。”
费斯塔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般,一屁股坐在地上,丢下冲锋枪,默不作声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抖了抖,却只有最后一根。
他将烟点上,抽了一口,送到佩泽拉嘴边。
佩泽拉深深地吸了一口,有些伤感,有些释然,紧接着,他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眸里,恰恰倒映出爱尔兰陆战兵端枪站在费斯塔身后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