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部分都柏林民众多处纵火,袭扰英军。城外的爱尔兰武装以为时机成熟,遂从西、南两个方向发动攻城战。都柏林的古城墙早已经失去了军事意义,但在这一晚,矗立在城区的断壁残垣却见证了一场触目惊心的血战。
在1914年的西线战场,德军的机枪部队曾创下一个上午射杀了两万多名法军士兵的骇人纪录,深受进攻主义荼毒的法*官们看到前面的部队攻不上去却不知变通,硬是驱使一批又一批步兵顶着德国人的机枪火力往前冲。在隔海相望的都柏林,相似的一幕就此载入人类战史:英军在岔路口、高地以及坚固建筑部署了六十多挺机枪,每一挺机枪都配备了十到十二人的机枪组,储备了大量的弹药,而且机枪阵地附近都是训练有素的步枪手。这一晚的月光也成了英联邦军队的“杀人帮凶”,在给爱尔兰战士们照亮前路的同时,悄无声息地将他们引入了死神的怀抱。
这一晚,爱尔兰人的攻城战持续了4个小时,从晚上11时许打到了凌晨3点多。几乎每一个投入进攻的爱尔兰战士都自信满满地以为自己将在都柏林港口迎接新一天的日出,可是他们的梦想却被英国人、加拿大人、澳大利亚人、新西兰人甚至一些爱尔兰人砸的粉碎。
血肉之躯如何敌得过密集弹雨?
付出6000多人阵亡、8000多人负伤的惨重代价之后,爱尔兰武装的疯狂进攻终于在天明时分戛然而止,遍布田野、道路、河渠的尸骸让所有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接下来的一整天,爱尔兰人的救护队和收尸队几乎没有一刻消停。防守都柏林的英联邦军队在夜间的战斗中也有不小的损失,但是他们的伤亡跟爱尔兰人比起来就要轻微得多,无论是扣扳机扣到麻木的机枪手,还是重复装填到了忘我境界的步枪手,白天的时候都没有再发一枪,而是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看着对手将垂死的伤者和僵硬的死尸运走。
接下来的几天,爱尔兰独立武装调整战术,以稳步进攻、阵地渗透逐步压缩、瓦解英军防线。爱尔兰志愿军的精锐部队,装备水平本来就跟英联邦军队相差无几,战斗经验还比后者丰富一些,一旦抛开了浮躁心态,放下了心理负担,往往能够打出漂亮的配合。那些曾让无数爱尔兰战士横尸于前的山丘、城堡、屋舍、林地,渐渐成了英联邦士兵的葬身之所,战场形势悄然发生着变化,照此趋势下去,用不了多久爱尔兰人就能触及到他们渴望的胜利。
就在这时,两艘老迈的英国战列舰在几艘驱逐舰和鱼雷艇的簇拥下驶入都柏林港,它们就如同白发苍苍、身形佝偻的老头,吃力地挥舞着生锈的铁剑,看起来滑稽可笑,却让既缺少火炮又不懂得运用火炮的爱尔兰独立武装无可奈何。
紧跟着,大批英国海军陆战队士兵乘船跨过威尔士利恩半岛与都柏林之间宽仅一百公里的海面。接舷跳帮作战早已退出历史舞台,这些陆战队员不再是海上蛟龙,但在沿海陆地,他们势如猛虎,锐不可当。在这支生力军的反击下,爱尔兰独立武装节节败退,派往都柏林以北封锁陆路的数千战士反过来受到了英军的包围……
就在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抵达都柏林的第二天,德国-爱尔兰联军向利默里克发起声势浩大的进攻。它是芒斯特行省的首府,是爱尔兰西海岸最大的城市,是香农河上的重要枢纽,若能拔除这个钉子,英国的军事力量将被彻底逐出爱尔兰西部,分割爱尔兰独立武装的最大陆上界限不复存在,英国在爱尔兰的战略形势将变得更加不利。
战斗打响的第一个上午,两艘德国装甲巡洋舰“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瑙”号,便在多艘扫雷艇和鱼雷艇的直接掩护下强行突入香农河下游水域,将长期盘踞于此的的两艘英国防护巡洋舰轰成了渣滓,然后逆流而上,一边扫清隐藏在河湾中的英国鱼雷艇,一边沿途炮击英军阵地,策应地面部队向利默里克稳步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