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登回应说:“‘坎帕尼亚’号的水上飞机已经分别转移到了‘哈格梅特’号和‘卢诺’号上,它们的航速勉强能够跟上舰队,再加上‘厄嘉丁’号,这次我们有三艘飞机母舰、十四架飞机协同作战,而且所有的飞行员都配发了手枪和手榴弹,这些肯定会给德国人一个大大的意外。至于高速鱼雷艇,据我们推测,德国人随舰队搭载的数量不超过60艘,而在不列颠东海岸,我们拥有200多艘。”
甘布尔爵士插话道:“虽然这次作战已经来不及了,我还是那个建议给所有战舰加装2磅炮,这种速射武器能够有效对付德国的高速鱼雷艇。”
长长的雪茄渐渐化作雪白的烟灰,不知不觉之间,天色渐亮,在斯卡帕湾的英国海军基地,许多舰艇处于安静的锚泊状态,而另一些舰艇这是截然不同的模样:它们的烟囱往外喷吐着灰黑色的烟雾,舰员们或忙于将吊运上舰的物资搬进舰舱,或调试着舰上的火炮设备,在一阵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沉重的船锚带着海底的淤泥升上海面……
因随时起航之需,已生火待命的舰艇将早餐时间提前一个小时。似乎预感到这将是意义非凡的一天,乔治五世起了个大早,他在码头巡视了一圈,先后登上“武仙座”和“帝王”号号察看备战情况,并在“帝王”号的军官餐厅里召见丘吉尔和杰利科等人。
“经过连夜布置,我们万事俱备,只等德国舰队现身了。”杰利科努力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但他并不足够坚定的眼神出卖了他内心的顾虑。
丘吉尔看出了这一点,此时虽不宜临阵换帅,但大舰队是以残阵出战,未必要杰利科亲自坐镇指挥,于是试探道:“我昨晚考虑了很久,有个建议想要征求陛下以及诸位的意见。现在我们只能从斯卡帕湾派出5艘新战列舰、6艘旧战列舰、6艘装甲巡洋舰编队作战,为了提高指挥效率,我建议将它们编为三个临时分舰队,贝利将军指挥新战列舰群,布朗宁将军指挥旧战列舰群,索普将军指挥装甲巡洋舰编队。其余巡洋舰和驱逐舰仍按原属舰队编配指挥。”
将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默然无语。
杰利科知道丘吉尔的用意,脸上虽有些挂不住,却还是选择了沉默。
最后,当场提出意见的仅有两人,贝蒂和甘布尔爵士,但他们并非反对丘吉尔的安排。贝蒂主动请缨参战,甘布尔爵士则提议将“爱尔兰”号和“阿金库特”号编入舰队。
这“爱尔兰”号原名“瑞斯萨迪赫”,与乔治五世级同年开工,火力、航速乃至装甲都是扎扎实实的一流设计,只是建造工期比乔治五世级多出整整一年;“阿金库特”号最早是由巴西政府订购,后因巴西陷入经济危机无力支付后续费用而转售给了土耳其人,遂被命名为“奥萨马苏丹”,它是轴线上主炮配置最多的战列舰,装备7座双联装45倍径12英寸主炮,火力配置相当强悍,满载排水量超过3万吨,动力比任何一艘装备12英寸主炮的英国无畏舰都要强大。由于追求航速而牺牲了一部分舰体强度和装甲防护,所以它在总体性能上更偏近于战列巡洋舰。
战争爆发之时,“瑞斯萨迪赫”和“奥萨马苏丹”皆已完工并进行了海试,只是出于政治战略方面的顾虑才迟迟没有交付。考虑到英国本土舰队的主力舰数量仅仅略多于德国公海舰队,在决定征用两艘战列舰之后,英国海军立即派遣现役人员登舰接管,并在阿姆斯特朗和维克斯公司的技术人员帮助下将两艘战舰从建造地驶往斯卡帕湾。在那之后的一个多星期时间里,两艘战舰被列入英国海军作战序列,配备了舰长、各级军官士官以及水兵,并且紧锣密鼓地展开训练。按照英国海军的惯例,一艘新战舰在完成海试和设备调试后还需要六到八周的训练才能服役,大型战舰的训练期这往往长达四个月。如今战况紧急,破例为之并无不可,但海军新舰犹如陆军新兵,训练时间越长,对技战术的掌握和心理应变能力越高,反之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