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他在浙西两大商会中股份不少,没想到这些股份属于二旅全体弟兄,之前我们一直对二旅官兵的优厚待遇感到奇怪,对他们连长以上军官都发一块表感到眼红,现在明白了,原来所有的资金都来自这些股份的定期分红。”
“刘国用最后还说,吴铭走之前把车都留下了,只带走他从军之前自己购买的那匹丑马,据说是去毛良坞了。”
众人心里异常难受,马致斋气得骂道:“嘛个逼的这家伙真不是东西,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竟敢甩手不于,真以为我们不敢收拾他?”
刘汝霖摇摇头:“别骂了,说得难听点儿,他甩手不于了你也没办法,他一不偷二不贪,还把军队连同所有装备都留在那里等你接收,你凭什么收拾他?民国以来甩手不于的例子还少吗?”
马致斋被刘汝霖的几句话弄得里外不是人,只能低下脑袋不再做声。
陈式正说道:“二旅的旅长、团长们还算谨慎,封锁了消息立即上报,处理得很好,但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六千多官兵迟早会知道,所以当务之急是如何尽快拿出办法,稳住军队,顺利过渡。”
马致斋提议道:“要不,请方将军去做做吴铭的工作?”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一片白眼,弄得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如今方佑淳与吴铭已经闹成那样,把方佑淳叫去岂不越帮越忙。
最后还是刘汝霖心细,他转向俞济时问道:“会不会吴铭只是一时间想不开,或者是在赌气?”
俞济时心情颇为复杂:“刚开始我也这么想的,甚至认为他以离职要挟我,可再次看了两遍他的辞职信,再听到常山二旅的汇报,就不这么想了……尽管吴铭性格倔强,气量也不大,但他做事非常果断,拿得起放得下,而且说到做到从不含糊。”
“大家不妨想想,如果吴铭只是一时赌气,怎么可能会交出军队?还有那么机密的账本和数十万现金支票?怎么会交出每月数万元分红的秘密股份?换成别人绝不会这么于,甚至还要鼓动军队造反,以增加讨价还价的本钱”
“只有吴铭,什么都交出来了,这家伙,对自己也够狠的”
陈式正也频频苦笑,之前他的想法和俞济时刚才说的一样,以为吴铭和以往一样又在耍赖,没想到这次吴铭做得这么光棍,一下就堵死所有路子,走得清清白白坦坦荡荡,这令他无比震惊,也有那么点内疚和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