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轻人,能够做任景怡的朋友,没一个简单的。任飞一提出见面,他们就猜出了任飞的目的。说话也很简单,装的再老练,也无法和任飞这个在官场打滚了几十年的老狐狸相比,很轻易就会被任飞找出弱点,一一击退说服。
徐风却如同一个修炼很久的老家伙,任飞原本准备的套路全都用不上。
一念至此,任飞改了策略,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等徐风给他续上后,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也知道你和景怡关系很好,你大约也没有和景怡谈恋爱的想法。但是,我想请你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想一想,无论你想不想,自你们认识以来,景怡为你所做的这一切,是不是已经超出了一个普通朋友之间的度?你不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你应该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讨论景怡的,你也不想景怡这么一个女孩名声被坏吧?”
任飞换了语气,但徐风对他的抗拒和警惕并没有减少,一个父亲,这样为女儿做,道理上讲得通,但任景怡是不通世事的生活在温室里的小女孩吗?不是!任景怡刚上大学时就已经满世界跑了,如果真是那样,早被人吃的连渣都不剩了,既然不是,那任飞担心什么?
无非是对任景怡有更大的期许,不希望她的人生,脱出自己的掌控而已!
徐风甚至不无恶意的猜测,搞不好任飞已经有了政治联姻的想法,只不过目前时机不成熟,所以才会把他认为的威胁一个个先清除掉。
这是不是那天在烧烤摊子上,任景怡无奈的根源?
想到这儿,任飞那故做温情脉脉的父爱,显得有些可笑,徐风故做无知的问道:“难道任先生这么大了,还不知道京城某个圈子里,本身就是谣言满天飞,如果真的在乎起来,人都不能活了。景怡也是成人了,如果她觉得这是负担,她就不会来找我们。如果她不觉得是负担,那任先生是不是有些担心的多余了?”
“那我和你直说吧,你要什么条件,才要离开景怡的视线?”任飞憋闷的想吐,这年轻人真是软硬不吃啊!索性他也不装了,用最直接的手段,不用那么遮遮掩掩,“你也知道,无论景怡愿意不愿意,最终她都是要和门当户对的家庭出来的人结亲的,因此我不想在她和别人结亲之前出现什么意外,所以我希望你能离开她的视线。说出你的条件吧!”
徐风笑了,语气里满是嘲讽:“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父爱?难道你们真的以为她嫁入门当户对的家庭就会幸福?还是你在考虑这些的时候,根本就没想过她是否幸福?你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有多少是为了景怡又有多少是为了你自己的前途?难道华夏人当了官,都会把主要的精力放在怎么往上爬,而不是专心做事上?难道景怡的一辈子的幸福真的比不上你头顶上的乌纱帽?”
徐风的话如利剑,字字诛心,即使任飞已经在心里给自己找了几十个理由,却发现剥开自己的真正的想法,那些理由竟然如此的苍白!
徐风没有管任飞的想法,继续说道:“想让我远离景怡的视线?可以啊!只要这句话是景怡亲口跟我说的,我一定能够做到!”
看着任飞,徐风突然觉得他挺可怜的,如果自己的说法没错的话,那这位任先生,真的是钻进了权利的圈子,连生活最本质的东西都丢掉了,也无怪任景怡会全国各地跑,呆在家里,天天守着这样一个父亲,能快乐才怪呢!
也就是任景怡心大,不然换种性格,恐怕要得抑郁症也说不定。
直到许久,任飞才从自己纷乱的思绪中出来,抬眼看时,发现对面早已经没人了,只余一只空空的杯子。
徐风早在他陷入深思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
平安省,省城。
神农中医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唐筱妩正襟危坐,正在听一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说话。
“你们公司能够在几十家文化公司、动漫集团里脱颖而出,很大的优势在于,你们有《中医少年》。”中年人望着唐筱妩,一脸淡然而又矜持的说道,“因此,你们要把握住这个机会,争取把《中医少年》做大做强,创造更大的市场空间,同时也为我们文化部这次华夏文化年活动更好的服务!”
不如中的男人所料,如同所有的听到类似的话的经理一样,听到这句话,唐筱妩的脸上露出了激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