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
鬼厌没有给一个准话,其实他也很奇怪,作为一个猎团首脑,海宏做的并不为错,可若是将其所做作为,与当日聚会上意气风发,指点山河的模样联系在一起,未免就显得太过保守了。
他已经把太渊城的消息放了出去,二十多天下来,不用想,定然会有大批修士,深入其中,探个虚实,目前为止,这个方向仍只有“沧海”猎团一家,不是因为人少,而是由于太渊城遗址太过广大之故。
早晚有一天,激烈的冲突定会发生,并不因为海宏在聚会上的种种许诺而强度稍减。
在这种趋势下,如果海宏真想在太渊城探索一事上有所进展,现在就该拿出十二万分的劲头,抓住前期优势,勇猛向前,早一日进入核心中枢。
换一个方向,若海宏只是想借此事打响名头,招揽各路高人,他现在更应该广撒网,捞大鱼,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顾及一个方向,除猎团之外,只临时招揽了樊若雷这种不可能改换宗门的大匠,以及鬼厌这种辨不出来路之辈。
这些天里,鬼厌也观察了猎团的成员,感觉中,除了海宏确实修为、心性都颇为拔尖之外,其余人等,除了各司其职,服从安排,功底扎实之外,倒也没有特别惹眼的地方,更没有几个让他印象深刻之人。
用这些人重组“沧海”,是海宏好高骛远呢,还是有意藏拙?
当然,鬼厌也不知道重组前的“沧海”是个什么模样,只是本能觉得,还是后者的可能性居多。
如此境况之下,海宏十有仈jiu是有其后手在的,鬼厌自然没必要为樊若雷说项。
两次三番不成,樊若雷也只好熄了念头,可是情绪未免受挫,一连两天,都是闷闷不乐。
然而这种情绪也没有持续多久,一日探险回来,海宏竟是又拿出一块特殊的法器残片,其形制乃是一片废墟,中间有数道深深的裂痕,乱石之间,还有一些说不出材质的碎屑。
而这一切,都是微缩的。
显然,这个法器残片,与前面已得的两块,同出一源。也就是樊若雷所说的太渊城之中枢控制法器。
海宏直接将法器残片交给了樊若雷,而这位妙手坊的大匠发了阵呆,又“啊啊”两声,猛地跳起来:
“还在,还在!”
“什么还在?”
“自然是法器的核心之物,否则焉能映现出这数劫之后的景象?”
他伸手指着法器残片上,废墟中呈现的碎屑:“这是五七银汞的材料,凝炼为法器后,由固态转为液态,此后纵然损毁,也至少要经过万载时光,才会再转成这种颗粒的形态。”
樊若雷将法器残片捏在手中,又怕伤到,小心翼翼放下,却是兴奋地来回走动,猛搓双手:“我原以为,法器已毁,其碎片上呈现的,都是当初太渊城大战后期的模样,可这判断明显是错了……错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