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世?”林子闲一愣,狐疑道:“什么意思?”
林保石破天惊道:“他其实是你师兄宋南风的儿子。”
“啊!”林子闲大吃一惊,被雷得不轻,结结巴巴道:“老头,你没开玩笑吧?”
“你觉得我有必要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吗?你师兄死的时候,其实留下了一个孩子,我把他托付给了一户人家收养,就是他!你还想问什么吗?”林保冷冷道。
“呃……”这事林大官人真心不好问下去了,他知道老头对师兄的死一直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确切地说应该是一种深深的内疚和遗憾吧,当即呵呵笑道:“那啥,不说了,我肚子饿了,找个地方吃饭去。”
他很乖巧地迅速挂了电话,这事十有是真的,否则老头不会拿自己那个便宜师兄开玩笑,的确不好再问下去,再问下去就是揭老头的伤疤了。
收起电话后,看看街头来来往往的人流,忍不住一阵唏嘘摇头,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老头为什么不让自己看信,也明白了齐老爷子为什么不让自己看信,这种私密的事情肯定不想让外人知道。
“只是这样算起来,论辈分的话,那老爷子还是自己的晚辈啊!怪不得把我给轰出来,敢情是恼羞成怒啊!”林子闲摸着下巴忍不住一阵好笑,这事有够曲折的。
他走在街头左顾右盼找吃饭的地方去了,只是他只怕做梦也想不到,那封信更曲折的地方和他有关……
一阵凄婉的二胡声又在山腰的大树下响起,闭眼推拉的林保用弦音话心中的凄凉,思绪中浮现的还是那个大雪纷飞的山坡下,那个衣衫单薄面黄肌瘦冻得直哆嗦的小孩跪在雪地里喊了他一声‘师傅’后,便倒下了,百年难忘……
宋南风是不是助纣为虐的卖国贼他到现在也搞不清楚,就像他写给齐老爷子的信里说的那样,在江山风雨飘摇的那个年代,一些人的对和错是无法用具体的准则来衡量的,只有恩怨情仇难了。
可他既然做了就不会后悔,他在信里告诉齐老爷子的只是事实经过,没有说自己做错了帮宋南风平反的意思,在林子闲面前提到宋南风也没有帮宋南风平反,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平反也没有任何意义。
然而他真的一点都不后悔吗?杀了宋南风后一个多甲子没有收徒,只盯着宋南风的血脉不放是为什么?难道真的就没有一丝想补偿的意思?只怕心里有多疼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至于林子闲的身世,诚如苏秘书所料的那样,从他让林子闲亮出白莲教弟子的身份去见齐老爷子,就等于断了林子闲回到齐老爷子身边的可能性。
并非齐老爷子想的那样,想让林子闲打着白莲教的旗号去兴风作浪,真要是国泰民安的话,也没有白莲教兴风作浪的可能。仅仅是白莲教的传承大业需要有人继承,如果苏秘书等人知道林保的真实身份只怕就能猜到。
不过有一点是让林保没想到的,他让林子闲去见齐老爷子就没准备要阻止两人相认,谁想齐老爷子竟然没有相认。
这样一来,林保就不得不挑机会师徒面对面亲口说了,这事他没准备瞒林子闲一辈子……
“林子闲?”
脆生生的声音响起,正在一家餐厅内吃饭的林子闲抬头看去,两个女人一脸惊奇的样子差点没噎住他。
这两个女人不是别人,一个是青城派的玄冰,另一个悍然是魏心蓝,都是一身休闲装打扮。
这两个女人怎么凑一起了?林子闲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用力咽下嘴里的东西,东张西望了一下,我不是做梦吧?
“喂!”玄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装什么装,想装不认识吗?你化成灰我也认得。”
不但是这两个女人,不过这两个女人的动静又吸引了七八个年轻男女一起围了过来,都像看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一个个一脸好奇地看着林大官人。
只有魏心蓝眼眸中藏着惊喜之余,神情又显得有些怯生生的,矜持中带着腼腆。
“陈老师,这位帅哥是谁呀?”一位少女问玄冰道。
陈老师…什么意思?林子闲扔下筷子,扯了张纸慢慢擦着嘴巴左右看看眼前的一群男男女女,貌似从某些男生的眼中看到了‘嫉妒’两个字,林大官人有种祸从天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