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友军啦,依克唐阿大人现在不掌兵,但还是盛京巡抚,所以盛京的兵马都算友军,不过……”
”刘正说道这里,似乎有些不好说出口的话题,顿了顿这才继续说道:“不过,盛京的兵马大多数被就地整编了,不过却都给了个好去处!”
孙庄听到“好去处”三个字,这立刻就来了兴趣,当兵拿饷,当官图财,还不就那点事情,这刘老三算啥玩意,盛京练军而已,只是个外委把总,比自己这个正儿八经海防营的把总那可要低上两阶,想到这里,他只是噢了一声,问道:“刘老三谋了个什么出路!”
“咱本家就一粗汉,手下不到百号人,不过却都是汉军,新军是3月20号接管的开原的,他那百来号人经过整编,留下了三十几个,现在他是开原城巡捕局协办,而且孩子啊开原置办了两百多亩良田呢!以前那帮老兄弟,都拿了赏钱进田庄过安慰日子了!”刘正说到这里,也是一副向往的样子。
坐在上首的孙庄没有立刻接话头,旁的孙河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道:“老刘,你本家刘老三这投……这做了友军,新军给了多少银子的赏钱?”
“老孙,现在不兴领那个赏钱了,我得到的消息是这样的,只要投靠过去的,按照带过去的人头数给赏钱,50人的哨官领200块南大洋,200人的把总800块南大洋,如果整编后要遣散,另外发钱,若是能继续当兵,这饷银据说更是丰厚……不过,这是一竿子买卖,不合算!”
“怎么个不合算,”孙河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南大洋那可是硬通货啊,远胜于平日里发饷掺钱的土银,即便是鹰洋也不如南大洋管用,若是自己弄到这两百大洋
,他考虑立刻到乡下去置些土地,招些个关内来的流民,安心坐那地主老爷。
“你笨啊,这一竿子买卖,拿到手这手下的兄弟可就没用处了,现在新军在盛京搞田庄,我本家刘老三听到消息第一个投了银子进去,把那帮手下都安置了进去,我听说田庄里投银子的,官府准了15年的田税回报,到时候的收益远胜于这几百两银子!”刘正说的玄乎,事实上他自己也根本算不明白这15年田税到底是多少。
当下三个人都开始琢磨着田税的回报问题,不过这么复杂的问题,他们三个字根本都搞不明白所谓田庄是个什么玩意的情况下,更别提算收益了,不过,三个人一致认为,既然对方要招安,那肯定给的是比银子更好的条件,所以……必须立刻办这件事情,争取尽早成为友军,就算是拿银子跑路,那也是非常优厚的条件,尤其是对他们这些海防营。
三人越喝这地瓜烧可就越来劲,算计到夜里,孙庄更是雄心万丈,当下派他堂弟孙庄明日就跟刘正出堡去南面开原探探风声,他则带着几个手下匆匆离开威远堡,盘算着再去拉点人入伙,这不……算银子可是根据人头来算的,自己这拉过去的人越多,那赏钱可不就越多嘛!
这吉林副都统辖区除了10个营的八旗军外,还有5个营的海防营,四个营的练军,这其中汉军可不再少数,事实上,威远堡流传的消息,同时也在其他军营中散布开来了,所谓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现在的吉林正是这情形的活写照。
当然,这消息也传到了吉林将军长顺的耳朵里,这可比之前盛京将军依克唐阿投了敌更让他惊慌,依克唐阿投了敌,他还有时间去考虑如何对付,甚至也琢磨过是不是派员过去盛京接洽一下,自己毕竟与那秦铠尚有一面之缘……
不过,现在局面却有些未免,外面甚至疯传,若是谁拿了自己的脑袋去投靠,那边就给吉林将军位置的封赏,虽然这多少有些无稽之谈的味道,但他可不会认为这是空穴来风,所以,当吉林练军副总管德寿来报告他逮住两个试图投敌的把总时,却一下子把他给难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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