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盘算了一番之后,秦铠拿着尺子在地图上比划了半天,这才笑眯眯的招呼杨士骧,“萍石,我倒是有一个主意,若是能说动泰西各国投资我国铁路,倒也是一桩美事,当然,英国人想要的**经营权那是绝对不可的,必须和咱们一起投资,这样,也能为也能为国家获取一笔不小的收益!”
杨士骧砸吧砸吧嘴巴,这种好事,他和李中堂早就想过了,不过探了探赫德口风,英国人根本不肯,“秦大人,恐怕英国人不肯吧,这铁路造起来,只要经营得法,据说是利润丰厚啊,他们怎么肯让我们分一杯羹呢?”
听到杨士骧的回答,秦铠立刻猜到了这其中的猫腻,李中堂又岂是肯吃亏的人,定然是被英国人拒绝过了,不过,李中堂的眼光到底还放得不够远,都到了咱们自家的地盘,难道还能让英国人来说三道四嘛,要对付他们的办法,自己一抓一把!
他拿着铅笔在桌案上轻轻的敲了几下,看了看杨士骧,“萍石,不是正好要和英国人谈朝鲜的事情嘛,这件事情不妨一并谈了,我倒是有几分把握,不过,若是谈成这合作的铁路公司,我们这边的总办要用我这边熟悉这业务之人,否则,恐怕难保收益啊!”
李中堂对于谁去办这铁路公司哪有兴趣,他手头也没有这号人,杨士骧听秦铠的说辞,立刻答应回去禀告,稍晚时候,杨士骧找到已经赶到东交民巷英国使馆的秦铠,李中堂大人完全同意他的观点。
等曾纪泽姗姗来迟后,双方关于巨文岛时间的第十一轮谈判立刻开始了,秦铠很意外的看到原广州领事鲍尔,这位秦铠在广州之时自然也算熟人,没想到又在北京碰头了,居中而坐的一个胡子花白的精明半老头,鲍尔介绍一下,果然就是新任公使巴夏礼爵士,还有个瘦高苏格兰人,是英国领事戈维纳。
曾纪泽例行宣读了中国方面关于巨文岛时事件抗议,提出两点要求,一是重申了中国与朝鲜之间宗主国的关系,日后英国方面在朝鲜问题上看法,都必须先与中国政府进行商谈,其二,英国必须立刻从巨文岛撤军,巨文岛转由中国水师控制。
戈维纳见之前英国方面要求追加的、关于中国必须保证俄国人不介入朝鲜的要求没有得到满足,立刻提出他们的异议,“曾大人,大英帝国海军必须在确保远东利益之后,才会将那座岛屿交还朝鲜方面,否则,以朝鲜的国力,也根本无法确保该岛的权益!此外,朝鲜必须开放釜山、高兴郡、光州口岸,这也是对英国受损利益的补偿。”
这些条件显然都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来提要求的,作为远东大国的中国,又有什么理由来为英国人确保他们的利益服务?曾纪泽心知肚明英国人在这问题上的傲慢,不过,他也知道,这外交谈判原本就是坐地起价、各凭本事的侃价的事情。
“戈维纳领事,中国政府是不会为贵国所谓的利益来做任何担保的,这从巨文岛事件引发俄国、法国的严重关注,据传闻,俄国海军也有意进入釜山港寻求租借地,当然,这一点我国驻朝鲜监国袁大人已经拒绝了他们的要求……若是贵国还坚持占据巨文岛,我想,到时候我们拒绝俄国将会面临更多的障碍!”
曾纪泽岂会不知道英国人的算盘,一直来的谈判,英国人虽然绝口不提俄国人,不过行事和要求都是为了不让俄国人的势力进入朝鲜,所以,现在索性拿出俄国人来威胁一番英国佬,若是你们还赖着不走,那就让俄国佬也跟你们正面交锋。
当然,与俄国人多次谈判过的他,甚至那帮斯拉夫人可远比英国人更加贪婪,而且俄国人为了土地、利益所使出的下三滥手段更为隐蔽,他们往往在远离帝国控制的边陲造成既定事实并且得到巩固后,这才将问题提上桌面来讨论,大清国吃这亏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贵国这样的态度绝对不能得到大英帝国认同的……啊……”戈维纳听到曾纪泽提起俄国人,立刻就如踩到尾巴似的站起来咆哮道,不过刚说了半句,就被旁边飞过来的一杯水淋了一头,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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