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我赞成共c党方面是想放委员长回来。”张静江点头说,他转头看看黝黑的南京:“不过,他一回来,不知又有多少人要折戟沉舟,再也爬不起来了。”
这个话题就有点沉重了,这场战和之争包含地东西太多,卷入地人群、团体也太多,庄继华已经有些感觉了,孔祥熙提出那道最后通牒前,是与他和张静江而不是与陈家兄弟商议,这已经就表明态度了,宋美龄没有忘记陈家兄弟最初的“背叛”。
不过蓝衣社肯定是最大地输家,他们至始至终主战,贺衷寒的种种举措无不引人生疑,蓝衣军,白衣誓师,两道通电,重重举措。蒋介石回来必定清算。
当然最大地赢家肯定是庄继华,他从头至尾对宋美龄坚定不移的支持在某种程度上扭转了南京的局势,蒋介石宋美龄对他的信任将增加一种空前地程度。
“是非成败多少事,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庄继华叹道:“两千年了,这条江见证了多少兴衰。可回头来看,又算什么呢?又有什么呢?法西斯主义本就是个极端的思想,不适合中国。蓝衣社解散了也好。君山他们经此挫折,也不见得是坏事。”
众人沉默了会,宋希濂才低声问:“你认为校长会解散蓝衣社?这可是他老人家亲自下令成立的。”
“可蓝衣社已经变了,与当初成立的主旨背道而驰,你看看这些年,争权夺利,贪污腐化,纪律松弛。四年前宣称的铁血、纪律、廉洁。现在还剩多少?”庄继华摇头叹息道,蓬勃兴旺的蓝衣社短短几年就要烟消云散。
“蓝衣社可有上百万人。校长就这样把他们解散了?”宋希濂还是有点不相信。“一下就解散恐怕不会,不过解散却是肯定地,你们那位校长这方面的手腕高着呢。”张静江慢悠悠的说,其实他当年也不看好这个组织,不过他是从他与蒋介石私人恩怨地角度来看的,后来与庄继华交流后,他才有了反对理论基础,而这次的判断则是基于他对蒋介石的认识做出的。
“文革,接下来要做什么?”宋希濂有点好奇,他不喜欢政治。但这场事变就是政治范畴远大于军事范畴。完全让他看不明白,只好求助于庄继华了。
“做什么?还能做什么。好好练兵,准备打仗。”庄继华说到这里像想起什么来:“对了萌国,把弟妹和侄儿侄女送到重庆去吧,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手忙脚乱?”宋希濂疑惑的扭头看着庄继华,忽然之间明白了:“你是说抗战就要开始了?南京还守不住?是这样吗?”
庄继华没说话,他站起来伸个懒腰,深深吸了口江上吹来的寒风,有点沉醉的说:“我们这代军人是幸福地,也是不幸的,希望我们能把该打地仗都打完,等丫丫他们长大了,就不用再打仗了。”
“文革,如果你坚持这个判断,那么江浙一带的厂矿是不是应该迁移了?”张静江沉声问。
这让庄继华的不好回答,如果说该,那么什么理由呢?明年就爆发全面战争?依据在那里?如果不是,战争一旦爆发,这么多企业来得及搬迁吗?庄继华心里拿不准。
犹豫半响,庄继华最后还是没敢把话说死:“明年不打,后年也要打;告诉他们,不要再扩大江浙一带的生产厂了,把重心转到四川云南去。对了,先生,能不能组织一批上海的工商界人士去云南考察一下,那里的矿产比也是非常丰富的。”
“这个没问题,交给我和阿德哥了,”张静江大包大揽,现在他和虞洽卿在上海滩工商界有点说一不二的架势:“文革,杜月笙找我过几次,想与你认识一下。”
一提起杜月笙,庄继华就想起当初宫绣画的事还欠着他的情,便点点头说:“当然没问题,我还欠他一顿酒呢。不过我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去上海,以后这方面地事都由在田主持,我地工作转到军队去了,争取明年练出十万精锐。”
张静江还好,庄继华回国就反复向他灌输战争爆发的时间;可宋希濂却没有,他看着庄继华,他不明白,庄继华为这么着急,难道明年真会爆发中日全面战争?更重要地是,他凭什么对蒋介石明天回来这么有信心。
可事实却告诉他,庄继华又赢了。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诞日,南京全城响起喜庆的鞭炮,这既是庆祝圣诞,又是庆祝蒋介石平安离开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