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黄埔校军离开兴宁移驻梅县。
自从当上营长后,庄继华感到比当连长要
了,他现在每周制定一个训练计划,然后把计划交给由他们负责执行,他只要检查就行。不过入住梅县后,庄继华判断部队有可能要开往粤闽边界,所以他开始对部队进行山地作战训练。
于是三营每天拉出城外,在梅县四周的山上进行山地行军、攻防演练,庄继华地训练计划经常调整,因为他也不知道山地作战训练该怎么练,只好摸着石头过河,边练边总结。
不过他的这一举动让三营上下叫苦不迭,别地营在城里只是简单的休整训练,每天练练队列,举起刺刀来那么两下就行,他们却整天在山上山下来回奔波,辛苦不堪,甚至七连里也有人开始抱怨,郑洞国不得不出面劝解庄继华,训练不要绷得太紧。
庄继华没有与郑洞国争辩而是让全营集合,面对全营官兵庄继华首先从东征开始讲,历数自己参加的东征的每次战斗,每次伤亡的士兵,然后问大家,东征结束是不是可以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了,我们为什么会调到梅县来,无论闽西还是赣南都是多山地区,如果不知道在山区的作战方法,一旦开赴前线,我们就不得不用生命来弥补今天的训练。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的道理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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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士兵问是不是要开赴福建作战?庄继华的部队特点就是这样,士兵可以在长官说话之后,在许可的情况下提问,他的这个规定不但让方劲和原维泰感到不适,就连来检查的团长钱大均也感到别扭;不过庄继华坚持执行这个规定,他认为士兵有权利知道他们要去死的原因,长官有责任解答他们的问题。
对这个士兵的问题庄继华的回答是他不知道,然后反问他是否不去福建就不用练山地作战了?能不能肯定以后的作战就不会在山区。
随后又有人问为什么别的部队不练,只有他们练。庄继华反问他有没有看见别的部队的伤亡,他们不练一旦上战场就要拿血拿命来补偿,你也愿意这样?
这话引得士兵一阵哄笑,郑洞国不明白这些士兵在队列也可以跟庄继华随意说话,在其他部队会被看成对长官权威的冒犯,而庄继华却根本不放在心上,甚至有时候还故意与士兵这样开玩笑;他不明白的是这为何丝毫没有影响庄继华威望的增长。
很显然庄继华又赢了,因为士兵在随后的训练中怨言少了,动力更足了。三营热火朝天的训练,引起何应钦的关注。蒋介石不在的情况下,何应钦是校军的最高指挥,他把庄继华叫到校本部询问。校军的指挥部不叫司令部而是称为校本部,以显示这是隶属于黄埔军校的部队。
庄继华向何应钦报告说他认为部队很有可能向粤闽边界甚至闽西出击,所以要加强部队山地作战训练。庄继华对部队未来作战方向的判断与何应钦基本相同,而且何应钦知道的情况比他更多。但何应钦不可能把这些情况向庄继华和盘托出,因此只是提醒庄继华要注意部队的情绪,庄继华见何应钦有支持自己的意思,一时高兴便大咧咧的说部队的情绪没问题,他已经做好部队的思想工作。何应钦见他的样子知道他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心想还是算了自己来安排他们休整吧,便命令由三营担任明天梅县的执法队,庄继华担任执星官。对这个命令,庄继华有些不解。
“总教官,”庄继华还是习惯性的称何应钦在军校的职务:“执星官用不着我这个营长担任吧。”
执法队其实就是以后的宪兵,庄继华第一次见时差点摔倒,执星官领着一队士兵在街上巡查,打头的手上举块戏台上的那种令牌,上面写有一个大大的“令”,活像戏台上的戏子。不过现在别说黄埔了,整个中国都还没有宪兵一说,都是执法队,庄继华也就懒得进言,入乡随俗吧。
不过明天让他去演戏,他可不愿,立刻想办法推托。何应钦见他的样子肚子里暗笑,故意揶揄道:“怎么营长就不能演戏了。”
庄继华没想到何应钦也知道他对执法队的评价,只好陪笑脸说:“那是,咱好歹是个营长,要不,我派个连长,再不然让郑洞国担任也行。”
何应钦脸一扳说:“不行,明天政治部组织和梅县各界联欢,各部主要军官都要参加,因此要特别注意军纪,再说营长说话比连长管用,是不是?”
庄继华愁眉苦脸的离开校本部,还没走出多远就被贺衷寒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