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就冲着你这声师父,我想我们应该没有什么冲突。”
双方一坐下就先表态,确认彼此的关系与善意,毕竟,当初之所以成为师徒,实在是很误打误撞,后来两人的相处,也不像普通师徒,而更近于交易关系,商秀娥更完全没说老实话,现在要大摊牌,双方关系该怎么定位,还很难说。
如果是一开始,商秀娥还可以不在意,但孟衍最近行情水涨船高,光是冲着他能炼金造器,这手本事就值得被高高供起,更别说他现在成了千雪宝藏的关键人,要是留不住他,这个宝藏估计只能是大烂摊子一个,还可能成为千雪峰灭门之祸,因此,不怕孟衍开高价痛宰人,就怕他掉头便走,连交易余地都没有。
“这个当然了,我也不是那么清高或反社会,能有个掌门人师父,这么天大的好事,多少人求都求不来,我好不容易沾上了,没理由主动放手不要吧?”
孟衍抓抓头发,懊恼道:“坦白说,我对妳这臭师父有不少想抱怨的,可想想又不知道说什么,拜妳为师是我自找的,后来妳也有煮面让我白吃,真没对不起我什么,至于妳早知道慕苍云是奸细,却姑息不说……横竖千雪峰是妳的,妳爱放着奸细不抓,妳家的问题,关我鸟事?”
“嘿,你这小子做事,总是出人意料,我也没料到会再收下你这么个徒弟啊,也罢,就把整件事情从头说起吧。”
商秀娥道:“现在想必你也察觉到,当初梅影把你带回千雪峰,是多么不智的一件事,要不是因为机缘巧合,柳浪顶了你的包,本该入千雪峰的你,离奇人间蒸发,无迹可寻,你恐怕早就被一堆豺狼给找出来,没有宁日了。”
“是啊,所以师父妳高瞻远瞩,梅影一回山,就被妳踢出去办公,办到现在还回不来,彻底死无对证,柳浪那小子傻呼呼的,直接被妳送去给千剑叟当徒弟,口供串得顺理成章,外人根本搞不清楚。”孟衍耸耸肩,道:“您老还立刻赶下山来搞伪装,奔来跑去的,不嫌太辛苦了吗?”
“那你可真是误会了,在底下摆面摊,这是我从以前就有的嗜好,贴近民众,看看我派辖下的百姓生活,每逢新人招考,还可以顺便观察新人的品性行为,一举多得,并不是为了你才下去摆摊,你也太臭美了。”
商秀娥道:“在山下的相逢,确是偶遇,直到你拿出信物,我才知道你的来历不简单,回山后见到梅影,听她说了你的事,先派她出去避风头,我又急急忙忙回头找你,没成想你居然当了杂役,我露脸出来与你接触,你突然说要拜师……一切就变成这样了。”
“这么说我还真是个烫手山芋,师父妳就没考虑直接消灭了我,一了百了?妳可别说什么道德考量,妳会放任慕苍云这奸细存在,任他作恶,妳摆明就是那种会玩权谋的,灭了我,毁尸灭迹,解去千雪峰潜在危机,这才是掌门该考虑的吧?”
“……这怎么成?我虽然会耍权谋,却不是乱牺牲人命的人,你也未免太错看我了,我容忍奸细潜藏,有我的道理,但慕苍云那晚为恶,我一直盯着看,你若不出手阻止,我便会下手除去他……然后再教训你!要不然,你以为有那么巧,我刚好出来助你突围?你们的行动,一早就在我眼下。”
商秀娥道:“再说,你初出江湖,从未为恶,至尊戒玺之所以到你手里,也不是你抢的,你甚至连捡都没有捡,何罪之有?我要是为了不被人找麻烦,就将你杀了,夺走戒玺,那我成什么人了?因此,虽然我不敢说,会不会扛不住压力将你交出,但至少可以对你断言,我不会对你下手。”
“话粗理不粗,师父妳的话虽然不中听,可……够实在,我喜欢妳的这些话,我们应该没有为敌的理由了。”
“后头的事,你也亲自感受了,我不否认,有段时间拿捏不下该怎么处理你,而你的至尊戒玺,也让我有很多想法,可在我想清楚之前,你已经迅速成长,表现出你的价值,现在的你……已经不是可以任人搓圆捏扁的脚色了。”
商秀娥苦笑道:“你会造器,这手技能足以让你被看重,以今晚来说,我原本想让你进第二层雪域找找线索,表现你的价值,可你不但跑到第三层去,还连失落的千雪主峰都弄出来,你知晓这里头意义的,坦白说……老婆子的心脏不够大颗,禁不起你这么吓,现在已经不敢随便再试你什么,怕最后结果出来,不是你没法承受,而是老婆子我受不起啊。”
“……喔,那就可惜了,我还正想把此行结果,找个好的合伙人来分赃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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